(五十)
“你解好了沒?”沈洱壓抑住火氣,儘量以一個陌生人的態度對待顧明晝,溫聲問,“我看你挺厲害的,怎麼連區區一張蛛網都要解半天?”
顧明晝低笑了聲,說:“要解快些也簡單,用劍氣可以把蛛網劈碎,不過你的衣服可能會跟著遭殃。”
沈洱:……
怎麼都得光,那他還不如自己來呢!
“彆急。”顧明晝耐心地安撫他,一點點將沈洱的手腕從蛛網中剝離出來。
很快,沈洱的手腕終於能夠活動,他隔著麵具瞪了一眼顧明晝,見顧明晝朝自己看過來,又趕快擺出笑顏:“多謝好心人搭救。”
顧明晝挑了挑眉。
第一次聽到他謝自己,雖然有點假,但感覺還不錯。
“不必謝,你是從哪裡來的,以前為何沒見過你?”
聞言,沈洱輕咳了聲,隨口胡編道:“在一個很遠的地方,你彆管了,快解開這東西。”
“哦。”
本還想聽聽兔子漏洞百出的謊話,可惜。
半晌,顧明晝慢條斯理地為他解開了蛛網,麵上似乎還有些惋惜。
沈洱轉了轉手腕,冷笑一聲,“嗬嗬嗬,顧明晝,你看本座究竟是誰?”
總算哄騙顧明晝把他的蛛網解開了,這下顧明晝沒辦法再借機欺負他,他也就不必再隱藏身份。
他要揍暈顧明晝,把超壞搶回來!
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身份,顧明晝立刻出聲道:“我從你周身的裝束和神秘的氣質看出來了,你一定是來自很遠的地方的強大隱士。”
沈洱噎了噎,片刻,深沉地應聲下來,“這都被你發現了。”
忽然覺得顧明晝說的這個身份好像很牛的樣子,一聽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顧明晝低笑了聲,沒有戳穿他。
什麼都敢認。
“看來你是有些眼力的,既然咱們在此相識一場,也算有緣,”沈洱頓了頓,壞笑一聲,“我收你為徒吧。”
顧明晝笑容微僵,“?”
沈洱拍了拍顧明晝的肩頭,把手上黏糊糊的蛛絲毫不留情地趁機全抹上去,大發慈悲似的說道:“本座觀你骨骼清奇、根骨極佳,是個能繼承本座衣缽的好苗子,若你答應,本座便把家傳絕學傳授給你,很厲害的那種哦。”
聽著兔子一副我就不信你不動心的口氣,顧明晝默了默,拒絕:“不好意思,不想學。”
“你這人怎麼一點誌氣都沒有,”沈洱故作高深地歎了口氣,“本座願意教你是看在你救本座的份上,機會溜走可就再也不會回來,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一躍龍門的機緣。”
顧明晝瞥他一眼,不感興趣道,“不學。”
沈洱急了,“你還沒問本座家傳絕學是什麼呢!”
顧明晝死也不想跟沈洱發展成什麼師徒關係,他四下看去,沒有看到小崽的身影。
按理來說,沈洱身邊不是應該有個四歲的小崽麼?
難不成……真是假孕?
顧明晝臉色突變,望向沈洱,欲言又止地道:“你……沒有帶彆人來麼?”
見他轉移話題,沈洱不爽地說:“誰啊,你還想要師兄師姐?”
顧明晝掐了掐額頭,“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沒有帶孩子來麼?”頓了頓,他循循善誘道,“就是你座下的小弟子,約摸四五歲那種。”
聞言,沈洱腦海裡一瞬間電光火石閃過,壞心思地笑道:“還真有,你有一個小師兄啊,他今年四歲……”
“真的?”
顧明晝倏然出聲打斷他,眸光恍惚,“他怎麼樣?”
是個男孩,隻比超壞小一歲。
沈洱被他打斷,編好的詞兒又一下子忘光,生氣地說:“好得很呢,你小師兄是本座親手教出來的還能不好?你到底願不願意拜本座為師?”
顧明晝麵色稍鬆,聲音也漸軟下來。
他伸出手在兔子的頭頂輕輕揉了揉,想說句抱歉,又強忍了下來,隻低聲道,“獨自教導他一定很不容易,你辛苦了。”
“沒有,區區一個小弟子而已,”沈洱驕傲地挺起胸膛,“本座還可以教一百個!”
顧明晝輕咳:“彆,太多了,兩個就夠了。”
沈洱:“?你管本座教幾個。”
“我是說太辛苦會傷身體。”顧明晝微微笑著,任由沈洱把他的手扒拉下來,若無其事地問,“那,小師兄他現在在哪?”
沈洱抬眼看他,“本座看你的態度不誠心,還沒決定要不要收你,不要隨便叫本座的弟子小師兄。”
顧明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