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啊,什麼?”
什麼弱點竟然需要尊上為顧明晝保密?
還未等他問清楚,沈洱便低喚了一聲,“穢祟。”
下一刻,蕭青五感儘失,眼前一片漆黑。
他沉默下來,痛心疾首地想,他家尊上好像這回真要被顧明晝那混賬小子拐跑了。
沈洱抓著蕭青,把他拖到不遠處的草叢裡,又用樹枝草葉把他遮得嚴嚴實實,以防有誰會誤傷到他。
其實沈洱不是想幫顧明晝掩藏弱點,而是,他不想讓蕭青看到他變成兔子之後,被顧明晝亂摸……
顧明晝真是夠麻煩的,居然連弱點也要跟他扯上關係,還是這麼令人羞辱的弱點!
沈洱把蕭青仔細藏好,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不遠處仍在激烈纏鬥的兩道人影。
不知打了多久,這兩人竟然還沒分出勝負。
他歎了口氣,知道現在是自己上場的時候了。
但願幻境裡那個混蛋顧明晝說的弱點是真的有用。
沈洱念隨心動,腳下騰然冒出一道青煙,很快,青煙散去,一隻雪白小巧的小兔子自草叢中探出腦袋來。
兔子看向不遠處那驚天動地
的劍氣,咽了咽口水,強打起精神,悶頭衝進了他們的戰鬥裡。
兔子努力地朝傀儡顧明晝跑去,眼看就快要跑到那傀儡麵前,脖頸上的軟肉卻忽然被人一把掐住。
沈洱:?
誰人害我!
兔子回過頭,對上了顧明晝的視線。
“你來做什麼?”顧明晝眉頭緊蹙,抬劍擋下傀儡淩厲襲來的劍風,左手立刻把兔子塞進了自己的衣襟內,“這裡很危險。”
兔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進了顧明晝的懷裡,緊貼著他的胸膛,甚至可以清楚地聽到顧明晝的心跳聲。
跳得好快,長時間不停歇的戰鬥,已經快讓他到極限了。
兔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發展,連忙急切地說,“本座知道很危險,你快把本座放下來,或者直接把本座交給對麵的傀儡!”
聞言,顧明晝毫不猶豫地拒絕,“不。”
刹那間,天邊浮雲聚集起來,雲層深處隱隱約約響起幾道雷聲。
沈洱在他衣襟內冒出個腦袋,不可置信地說,“這是本座的計劃,本座找到了傀儡的弱點。況且你不能拒絕本座,否則一會會有雷劫過來劈你的。”
一隻冰涼的手把兔子的腦袋摁了回去,顧明晝殺氣濃鬱,緊緊盯著對麵的傀儡,絲毫不敢放鬆,他壓低聲音,有些無奈地道,“那你就彆說了,聽話。”
這魔族傀儡非同小可,不僅與他劍招同出一脈,而且實力十分強大,是顧明晝見過最強的對手。
最奇怪的是,這魔族傀儡竟然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墮了魔之後的他,可謂難纏至極。
稍有不慎,沈洱這無害的原型兔子,便會被卷入劍風裡絞成碎片血塵。
顧明晝的指尖上濃重的血腥味,瞬間鑽入了兔子的鼻腔,沈洱渾身一顫,仔細嗅了嗅,這才發現顧明晝渾身上下都受了重傷。
握劍的手虎口已經裂開,赤紅的鮮血沿著長劍滴落,人類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他這樣無休止的戰鬥。
再這樣下去,顧明晝一定會死的。
沈洱眼眶紅了一片,心尖酸疼得厲害。
兔子用爪爪扒拉掉眼淚,眸光漸漸堅定起來,他狠狠咬了一口顧明晝的胸膛,“本座才不聽!”
顧明晝輕輕吸了口氣,嘴角微抽,“你往哪咬,沈洱?”
若不是現在還有正事,他真想把兔子抓出來好好收拾一頓。
正是他這一刹那的錯神,傀儡的劍已然破空刺了過來,顧明晝心頭一凜,堪堪閃身躲過,衣襟內卻忽然蹦出去了一個雪白的毛團子。
顧明晝神色微愕,他下意識想要伸手把兔子抓回來,還沒碰到兔子,反被兔子用力蹬了一腳。
“……”
沈洱。
你、要、去、哪?
送死嗎??
正當顧明晝竭力想將沈洱抓回來時,卻見到那傀儡一把抓住了兔子的身體。
刹那間,顧明晝如同被風雪瀑
過,渾身的血液一瞬冷透。
“沈洱!”
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沈洱,你怎麼那麼傻……
顧明晝眸色赤紅,劍尖陡然爆溢出磅礴如海的靈氣,飛身上來,便要將傀儡抓住沈洱的胳膊齊齊削斷。
可還未等他落劍,忽然間,他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顧明晝!”
一對毛茸茸的兔耳,從傀儡的手心外晃了晃,沈洱激動的聲音傳出來,
“你快看,他真的不動了。”
長劍頓在原地。
顧明晝見到那神采奕奕、活生生的小兔臉從傀儡的指間鑽出來,朝自己揮了揮爪子,得意開口,
“本座就說找到了他的弱點,你還不相信本座!”
傻兔子。
顧明晝渾身的力氣仿佛都在這一刻卸儘了,那可怖的靈氣也刹那消失。
他艱難地喘息了聲,看向兔子,虛弱開口,“什麼弱點?”
“他喜歡摸兔子,跟你一樣。”沈洱驕傲地說道,“本座在幻境裡問過他了。”
顧明晝麵色忽沉幾分,勉強地牽起唇角,“什麼意思?”
這傀儡的確停了下來,身上濃重的殺意也消失不見,不過他仍然除不掉這個傀儡,就算他現在把對方砍成三千片,這魔族傀儡是大乘期,仍然可以用強大的自愈能力修複身體。
要想徹底除掉,必須得用封印之術,隻是顧明晝不太擅長封印魔族,才一直拖到現在沒找出辦法。
聽到他發問,沈洱躺在傀儡的手心,用爪爪勾住傀儡另一隻手的手腕,放在自己身上,頭也不抬地說:“他是第一世的你,也就是之前封印過本座的人,他之前讓本座常常做噩夢,導致本座的幻境裡也是他,於是本座就去幻境裡把他的弱點問出來了。”
顧明晝一個字沒聽。
他的目光落在沈洱柔軟毛發上的手。
那個傀儡,在摸沈洱。
沈洱,很願意給他摸。
“過來。”
顧明晝麵色黑下去。
“不行,本座不能過去,本座現在用的是緩兵之計,你這人怎麼聽不懂啊。”沈洱懶洋洋地在傀儡掌心翻過身子,四肢平攤,看向那熟悉的麵容。還真是跟顧明晝一模一樣,隻是空有殼子,沒有靈魂。
傀儡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不像在撫摸,反倒像是單純地捧著沈洱。
被他這樣小心地捧在手心,沈洱不僅沒有那種奇怪的感覺,甚至舒服得還有些想睡覺。
顧明晝望著他舒適而信賴的模樣,指尖微微蜷起,“我不需要緩兵之計,過來。”
“不要。”沈洱毫不在意地用爪爪撓了撓耳朵,“你快去療傷吧,這裡有本座就好,你就彆在這裡拖本座後腿了。”
顧明晝:……
還挺記仇。
不過,魔族傀儡一般是沒有心智可言的,為何這具傀儡會如此特殊?
“你說這是第一世的我?”顧
明晝眯了眯眼(),低聲道㈣()_[((),“如何得知?”
沈洱輕咳了兩聲,說道:“本座問了第一世的你呀,他說,‘轉世就是我,我就是轉世’,不一樣的隻是你沒有前世記憶而已。他還把他的弱點告訴本座了。”
聞言,顧明晝氣笑幾分,“原來尊上這麼相信他的話,他告訴你弱點是喜歡摸兔子,你就乖乖地衝上來給他摸?”
沈洱騰地從傀儡手心爬起來,瞪著他,“你怎麼說話的!”
“我有說錯?”顧明晝把劍插回劍鞘內,緩緩走上前來,伸手按在了兔子腦袋上,捏住那兩隻柔軟的耳朵,聲音沉沉,“尊上怎能這般厚此薄彼。”
他的手心比傀儡冰冷的手暖上數倍,沿著沈洱的後頸一路向脊背撫去,引起沈洱陣陣的顫栗。
兔子腦海裡立刻回憶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場景,連忙扒拉開他的手,“你乾嘛,本座是在幫你拖延時間才給傀儡摸的,你以為本座願意這樣出賣肉.體嘛,還不快回去療傷。”
聽到他的話,顧明晝眸光沉了幾分,一字一頓地道,“我不。”
兔子急了,“你這人怎麼這樣不識好人心呐?”
下一刻,顧明晝的手便撫摸上來,在兔子的脊背一寸寸捋過,被他觸碰過的地方瞬間酥麻起來,泛著微微的癢意。
兔子慌亂地扭動身子,想要逃離他的手指,“不行,你不能摸本座,顧明晝,你聽到沒有?”
聽到他的名字,兩個顧明晝竟同時神色微動。
某人更加惡劣地肆意撫摸著兔子的後背,煩鬱的心情霎時舒暢不少,兔子的手感還是和想象中那樣好。
毛茸茸的兔子果然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東西。
那傀儡顧明晝居然也在此刻學會了如何擼兔子,掌心在兔子腹毛上感受那柔軟的觸感,動作溫柔而緩慢。
“不行!”
沈洱快急哭了。
力氣越來越弱,沈洱幾乎快要癱軟成一灘兔片。
脊背逐漸襲來酥麻的感覺,讓他恍惚以為自己在一艘風雨飄搖的小船上,完全無法控製方向,隻能緊緊扒著船頭,任憑巨大的浪潮將自己推著走。
兔子試圖阻止他們,委屈地喊著,“顧明晝,你快點給本座滾開!”
嗚嗚,不能再摸了,再這樣下去,又會變成之前那種情況的。
顧明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更加放肆揉捏著兔子,他俯下身子,在小兔子顫顫巍巍的耳邊,低低道,“尊上不是說緩兵之計麼,忍一忍罷。”
“緩的不是你的兵!”兔子咬牙切齒,怎能不知顧明晝就是故意趁機占他便宜。
“混蛋顧明晝,本座真的要生氣了……”
另一旁,傀儡的目光落在了兔子雪白的尾巴上,隨著兔子氣憤地聲討顧明晝,尾巴也跟著一起顫動,那毛茸茸的小尾巴一彈一彈,看起來手感極佳。
他定定地盯著那團小尾巴,半晌,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在沈洱的尾巴上,狠捏了一把。
“不可!”顧明晝看到他的動作,瞳孔微縮了瞬,還沒來得及製止,就已經眼睜睜看著傀儡的手,捏在了兔子的尾巴上。
完了!摸了尾巴會……
他愕然低頭看去,隻見兔子大腦刹那空白,渾身猛地一顫,嗚嚶了聲,一股誘人的甜香味漸漸自身上彌漫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