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咦”了一聲,靠近顧明晝,小聲嘀咕,“他怎麼跟告狀的小孩似的。”
在這嚴肅的氛圍裡,顧明晝硬生生被兔子逗笑幾分,壓低聲音輕輕道,“我也這麼覺得。”
宋驚玉耳目極聰,況且這倆人壓根沒藏著掖著,他把他們的話全聽了個一清二楚,忍不住嘴角微抽,“你們到底聽沒聽明白,顧明晝,你可是再也不能飛升了!沈洱,你也注定會被顧明晝給殺了,明白嗎!”
兔子又“咦”了一聲,湊在顧明晝耳邊,小聲嘀咕,“你看他急的那樣。”
顧明晝點點頭,“誰說不是。”
顧明晝要不是為了永遠陪在沈洱和孩子們身邊,他對飛升一事壓根沒有什麼追求。沈洱也根本不
擔心顧明晝會殺他,所以倆人都沒有把阜尤的話當回事。()
見他倆這事不關己的模樣,宋驚玉險些一口氣噎死自己,你們難道都是一群拎不清的蠢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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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罵,沈洱這下來勁了,“你罵誰蠢貨,本座看你才拎不清的,你敢不敢以天道起誓說你不是阜尤?”
宋驚玉喉頭一噎。
“他猶豫了,因為本座說中他了,他就是阜尤!”沈洱立馬跟顧明晝邀功,“看吧,還得是本座出馬。”
顧明晝輕輕拍了拍兔子的腦袋,笑著道,“尊上果真厲害,一下子就把他拆穿了。”
宋驚玉:…………
魏燎沉默地看向他倆,歎了口氣,走上前來打斷,“意思是,宋驚玉被阜尤奪舍了,才把我蓬海山弟子給殺了上百人?”
顧明晝淡淡道,“應該是了,不過聽他話中意思,倒是一點也不害怕你把他帶回去除掉,想來是因為他還有其他可以換命格的替死鬼罷。”
他果然一句話戳中了阜尤。
阜尤冷笑一聲,毫不在意地道,“無所謂,就算你們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隻要這世上還有可以與我換命格的人,你們就永遠殺不了我。”
“是麼。”謝珣忽然在他身後出聲,“可我知道你培養的那幾個替死鬼都是誰,抓來全殺了不就是了?”
阜尤猛然回頭死死盯著他,恨不得把謝珣嚼碎骨頭吃進肚裡,“我早該清楚,你就是個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畜生,虧我當初那麼相信你!”
“算了吧,你我不過利益一場,彆套近乎。”謝珣笑著抿了口茶,緩聲道,“不過你方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你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命格裡有沒有被顧明晝除掉這一條,如果沒有,你又何必費儘心機一直躲藏他呢?”
頓了頓,他沉下聲音,眼底帶著幾分陰冷的笑意,“興許殺了你,顧明晝就足夠飛升了。”
阜尤瞳孔疾縮,“是殺了你才夠,你自己做過多少惡,如今還數得清麼?”
兩人各執一詞,兔子逐句分析,一邊分析一邊點頭。
這個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個說的怎麼也像那麼回事?
顧明晝望著他那認認真真判案似的模樣,好奇地問,“沈大人,此案如何判?”
“本大人覺得謝珣說得更對,但本大人跟謝珣是親兄弟,不能有所偏袒,還得再聽一陣。”兔子煞有介事地回他。
顧明晝忍不住笑出聲,要不是旁邊有人在,真想把這麼認真的兔子抱起來親幾口。
怎麼做什麼都那麼可愛?
“你顧家有沒有把阜尤從宋驚玉身體裡剝出來的法術?”魏燎忽然出聲問道,“若是阜尤殺人,隻除掉阜尤便是。”
宋驚玉當時的確已經快要滌淨魔氣了,若是因此毀了一生,魏燎覺得這蠢貨倒黴透了。
先是被謝珣騙著當替死鬼,好不容易從魔爪被救出,眼看就要變好,又被阜尤奪舍殺了一百多人。
魏燎不是可憐他,是
() 可憐頤清宗宗主。
顧明晝抿了抿唇,低聲道,“藏書閣中興許有這樣的辦法,但,你不是很厭惡他?”
魏燎神色微頓,挪開眸光,隨意道,“就算沒有這種辦法也無所謂,我隻是可憐你家宗主一把年紀還要為他這蠢兒子擦屁股。”
顧明晝想到宗主,心底歎息了聲。
宗主對他有恩。
若是能救宋驚玉那是最好,救不了,他也無能為力了。
阜尤聽著他們的話,心底已然涼了大半,“你們就這麼相信謝珣和沈洱的話?他們可是大邪!”
聽到他的話,房間裡倏然安靜下來。
“聰明人會聽從自己的心意做認為正確的事,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沈洱一把攬住顧明晝的胳膊,指著阜尤道,“去,把他給本大人抓起來,打入大牢聽候發落!”
顧明晝微笑著舉起長劍,對向了阜尤,“遵命。”
阜尤眼底閃過一絲狠毒的恨意,他看向沈洱他們,冷笑著道,“好一個聰明人,不過想殺我,你們還早的很!”
話音落下,他腳下陡然冒出一陣魔霧。
可他還是太低估了顧明晝,也太高估了自己。
在魔霧即將隱匿他身形的刹那,顧明晝一劍將他捅了個對穿。
與此同時,沈洱和謝珣魏燎也同時動手。
阜尤憤怒嘶吼著詛咒著他們,“我要你們永生永世都不能……”
沈洱輕哼一聲,一巴掌堵住了他的嘴,“本座不聽!”
還想詛咒他們,開玩笑,這裡可是有世上最強的人類,扶風山上古大邪,統領魔域的魔尊,還有個蓬海山天才首徒在此。
正道邪道惹了個遍,也算你阜尤有本事!
*
阜尤萬般怨恨,還是被關進了誅邪瓶裡。
待顧明晝找到讓阜尤滾出宋驚玉身體的辦法後,屆時他便直接除掉阜尤。
一切暫時告一段落。
可沈洱卻沒有多麼高興,房間內寂靜得落針可聞,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方才雖然齊心協力一致對外,把阜尤封印進了誅邪瓶,可阜尤的話卻的確在沈洱的心裡紮了一根針,不夠致命,卻疼痛綿長。
他想找謝珣要一個解釋。
咚咚——
房門恰時被敲響,蕭青抱著剛買來的新鮮秋月梨,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一大屋子的人,蕭青先是嚇了一跳,隨後看到了沈洱,有些訝然道,“尊上,你怎麼來了。”
沒人出聲,沈洱的表情很嚴肅。
蕭青有些摸不著頭腦,遞出一個梨,“尊上,吃梨麼?”
沈洱順手接過他的梨子,望了謝珣一眼,轉頭離開,“本座走了。”
“沈洱。”
謝珣倏忽出聲。
沈洱的腳步頓在原地,沒有回頭。
謝珣默然地看著他,半晌,隻低聲道,“那赤練符篆卷軸,我沒找到。”
顧明晝眸光意味深長地掠過謝珣,很快收回了眼。
看來夙冥一家都比較容易通人性。
沈洱沒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抿了下唇,“用不著了,那傀儡已經除掉了,沒彆的事,本座回去了。”
“是麼,”謝珣垂下眼眸,聲音很輕,“那便沒有彆的事了。”
聽到這話,兔子氣得回頭,把手心的梨子砸向他,怒聲道,
“你個王八蛋,虧本座方才那麼信任你,你是啞巴?還是傻子?連個對不起都不會說?”
謝珣輕而易舉伸手接住那枚梨子,緩緩看向了沈洱,低低道,“我有辦法把你我的命格換回來,隻要你給我三天時間……”
蕭青:?
老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出門買個梨的功夫,尊上和尊主怎麼已經把老底都揭完了?
“本座不需要了。”沈洱臉色冷沉下來,“連你這個混蛋,本座也不需要了。”
“沈洱。”
見他真的要走,謝珣立刻叫住了他,似是擔憂沈洱會毫不猶豫離開,他眼睛分厘不移地盯著沈洱,
良久,他歎息一聲,
“對不起,弟弟。”
哪怕周遭有這麼多旁觀者存在,哪怕他發誓不再說這樣肉麻的話——
他不能像母親一樣失去最重要的人之後再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