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顧明晝無辜委屈地問道,“我怎麼不能?”
“誰讓你是正道呢,你要代表正道的陣營。”沈洱煞有介事地講解起規則來,“更何況,這遊戲就是要一個大人帶一個小孩玩的,你沒玩過,就好好聽本座的。”
其實兔子根本沒跟同齡的小孩玩過,小時候去村子裡找孩子們玩,人家聽他說自己是大邪都嚇跑
了。
所以這規則是兔子和左右護法他們玩的時候自己定下來的。
反正顧明晝也沒玩過,他想怎麼編就怎麼編。
顧明晝低笑了聲,說道,“可我是第一次玩,第一次玩應該有一個最厲害的人帶我玩才是。()”
他憑什麼不能跟兔子一起,他就要跟兔子一起欺負兩個小崽。
這樣豈不是更有意思?
聽到他的話,兔子猶豫一陣,莫名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那也行吧。⒖()⒖[()”
兩個小崽聽到這話就差撲進兔子懷裡哭了,“爹爹,我想跟爹爹一個陣營。”
正當顧明晝準備坐到兔子身邊時,兔子隨後又道,“超凶玩得很厲害,那就讓超凶帶你吧,你們組一個人類陣營,我和超壞是大邪陣營。”
顧明晝:“嗯?”
他愣了愣,萬萬沒想到兔子會這麼分。
超凶小臉耷拉下去,“爹爹,我現在突然不想當人類了,我以後還能當大邪嘛?”
之前他知道自己是人類的時候還挺高興來著,要是早知道當人類的話,鬥蛐蛐要跟壞人顧明晝分到一個陣營,那他還是當大邪吧。
“不能了。”顧明晝瞥他一眼,“你一輩子都要跟我一樣了。”
他語氣裡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味。
超凶氣鼓鼓地瞪他一眼,那模樣,跟縮小版生氣的兔子簡直如出一轍。
顧明晝見了就忍不住想欺負小崽兩下,總感覺在逗小時候的沈洱一樣,他這麼想的,也這麼做了。
他伸出手把超凶捉進懷裡,揉了揉那小小的腦袋,笑意沉沉,“快點教我吧,不然你爹爹肯定要把咱們的蛐蛐全贏走了。”
超凶被他亂揉一通,氣得差點咬人。
他反抗不過壞人顧明晝,隻得自己抱著胳膊生起悶氣來。
真是的,壞人顧明晝為什麼總是喜歡欺負他呢?
明明顧明晝對哥哥不這樣的。
半晌,超凶還是為了自己的寶貝蛐蛐能保住,抿著小嘴,把遊戲規則告訴了他,
“我有兩隻蛐蛐,一隻叫小黑,一隻叫小綠,我分給你一隻小綠,你自己那隻小不點去前麵送死,我的小黑負責打哥哥那隻弱的。”
顧明晝“唔”了一聲,原來是跟賽馬差不多的玩法,倒是新奇。
他偏頭看去,沈洱帶著超壞,兩隻兔子不知嘀嘀咕咕地在聊什麼戰術,一邊聊還一邊望著顧明晝偷笑,看起來像是打算給他製造個陷阱似的。
“好了,我們商量好了,本座數二二一,準備同時放蛐蛐。”沈洱暗暗壞笑了聲,把握著蛐蛐的手放在地上。
顧明晝挑了挑眉,聽話地把手放在地上,裡麵是超凶剛剛塞給他的小綠。
“二,二,一!”
他和兔子同時鬆了手,兔子手心居然有兩隻蛐蛐。
顧明晝:……?
難道不是隻能放一隻麼?
兔子驕傲地挺起胸膛道,指著
() 顧明晝得意地嘲笑起來,“笨蛋,你輸定了哈哈,這可是本座的蕭青和唐小書,它倆至今還沒有過敗績!”
顧明晝默了默,回頭看向超凶。
超凶此刻也慌了,小崽抱住腦袋哀叫一聲,“計策,這是他們的計策,天啊,我怎麼把可以上兩隻這個規則給忘記了。”
顧明晝:。
竟然真的可以上兩隻。
他懷疑這是兔子剛剛突然想出來的規則,而且超凶那表情看起來也像是現在才知道。
算了,兔子玩得開心就好。
顧明晝無奈地笑笑,看著沈洱和超壞歡呼雀躍的興奮模樣,耳邊傳來超凶認認真真給小綠喊加油的聲音,心尖漸漸軟塌下去。
柔和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是秋日來少有的暖陽天。
天氣真好。
他坐在海棠樹下,輕輕拄著下巴,安靜凝望著兔子們,眸光溫柔而繾綣。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渡劫成功,隻要天道不認可他,就算依靠沈洱那彆出心裁的辦法,也不一定能夠飛升,也可能會發生什麼其他的意外。
如果飛升失敗,他們便再也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鬥蛐蛐。
但是,至少這一刻。
他什麼也不想做,隻想多看一會。
他要仔細看看他的兔子們,最好能把他們的臉全部牢記在心底,哪怕渡過奈何橋,哪怕喝過孟婆湯,哪怕轉世投胎二千年也不要忘記……
這是他的家人,他的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