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剛好沒兩天,又成功病倒了。
聽說,晚上就有點發熱。
這消息還是陸安繁過來說的,少年神情有點兒複雜,對陸昭菱欲言又止的。
陸昭菱看了他一眼,“有話就說。”
陸安繁深吸了口氣,很是認真地問,“二姐,你是不是不可能原諒父親母親的了?沒有一家人好好相處的機會了是嗎?”
陸昭菱本來是懶得理會這麼個少年的這些幼稚問題的,但是,陸安繁的神情認真得好像是麵臨著人生的生死問題。
她想了想,朝他招了招手。
“坐。”
陸安繁抿著唇,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陸昭菱以前師弟中也有跟陸安繁差不多這麼大的,她心有點軟。
看著陸安繁,她歎了口氣,然後正色說,“這些話我就跟你說一次,之後你可以有自己的判斷,有自己的結論和決定,但我不可能因為你的任何勸說或是請求而做出改變。”
“二姐,你說,我會認真聽的。”
陸安繁其實有點兒受寵若驚。
因為還從來沒有人這樣鄭重其事地認真和他談話。
這樣讓他感覺很被尊重,而且,平等。對,就是平等。
陸昭菱點了點頭,說,“陸夫人金巧珍,不是我母親,而且,當年她應該是傷害過我娘親的,雖然我娘之死未必直接死在她的手裡,但傷害絕對不小。”
陸安繁沒有想到她一開口就是信息量這麼大的話,頓時愣住了。
“還有,我懷疑,陸明也並非我親爹,我與他有血緣關係,但不是很濃,這一點我還在查證之中。”
陸昭菱第二句話更炸懵了陸安繁。
他騰地就站了起來。
“二姐,這怎麼可能呢?”
“坐下,還聽不聽了?”少年人,一點都耐不住性子。
陸安繁又坐了下來。
“我不是說,這一點還在查證之中嗎?再說一個,”陸昭菱又說,“其實,我比陸昭雲大,雖是同一年的,但我比她早出生,我才是陸家的嫡長女。”
謔!
陸安繁差點又要站起來。
怎麼一句話一個炸?
“這件事情,陸明夫妻,陸昭雲,他們幾個人都知道。估計現在陸安榮也知道。”
陸昭菱是這樣的性子,既然要說了,她就都說明白,不想說一半留一半。
這少年得慶幸他還有機會聽她說這麼多大實話。
“他們之所以要搶我嫡長女的身份,是因為要霸占與二皇子的婚約,因為那樁親事,定的就是陸家嫡長女。”
陸安繁雙手抱頭,瞪大眼睛看著陸昭菱。
真的是一句一炸,二姐,這樣他小小的年紀很難招架得住的啊!
陸昭菱可不管他受不受得了,又說了下去。
“還有,陸明一個小芝麻官,從鄉下來的,老家窮得叮當響,金巧珍一個以前來投奔的打秋風的窮親戚,他倆用什麼撐起一個陸家的花銷?你和陸安榮在書院的花銷那麼大,他陸芝麻怎麼養得起的?”
“陸昭雲她們的華美衣裙首飾,哪裡來的?告訴你,用的都是我娘親的銀子,陸明霸占了我娘親的嫁妝。”
陸安繁整個人都快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