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尾巴到底是該露出來了。
景澤防備著,小竹不是一天兩天。
他總覺得,那個女人就算是在仙山村救了自家弟弟,估計也是沒打什麼好主意的。
他一直都想不透小竹到底是想要乾什麼。
起初,她想求著入王府侍奉。
此事景澤倒是能想得通,不過是做了點一步登天的夢。
後來,小竹自己放棄了。
隨著他們來了京城,他也送了她莊子和銀子,讓她安頓在京城。
要是小竹老老實實守著產業過日子,外頭的人就算是衝著靖王的麵子也不會找她麻煩。
可是如今,小竹竟能與京城一些顯貴之家有聯係。
“那個牙行……”景澤又道。
“老奴已經派人去盯著了。”孫寶成立刻道。
景澤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回到皇莊上,景澤卻見景潤帶著木頭和張賀垂頭喪氣的走來。
“這是怎麼了?”景澤問他。
“輸了!”景潤不高興的說。
“什麼輸了?”景澤沒聽明白。
他抬眼一看,跟著景澤的下人們在後麵忍笑忍得很辛苦。
“小王爺去莊子裡,與農戶的孩子比賽翻土,結果……輸了……”身後一位隨從笑道。
“我不服!”景潤這會兒又叫了起來。“分明是他們工具不行,我在仙山村也跟著翻過土的。”
這裡是皇莊,住在這裡的農戶比一般的農戶日子要好些,東家還給配了耕牛。
不過,他們用的犁頭跟景潤在仙山村用的不一樣,他不會推,摔了幾回跟頭,弄得身上臉上臟乎乎,耕地還沒有人家莊子上的小子們那麼快,那麼多。
“你彆生氣了,我還記得師姐說的那種犁的形狀,咱們自己做一個,比他們那個好用的。”木頭小聲對景潤說。
景潤飛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歡歡喜喜跟著木頭和張賀兩個走了。
景澤想起了什麼,抬眼看向王府總管富安,問道:“這裡皇莊是內事府管著?”
“已經劃到咱們王府了,統共兩個莊子。王爺現在住著這個是咱靖王府的莊子,西麵那個莊子略小些,是分給了小王爺,小王爺還未開府,陛下命咱們府裡暫時管著。”富安恭敬答道。
景澤點頭,他也明白了皇祖父的意思。
這就是給他們兩個練手的莊子。
定縣那個小縣城到底離京城遠,那裡又窮,就算是有一個村種出個樣子來,也難推廣,倒不如在京城有個樣板,隔斷時間,這消息就得傳到全國了。
這話不必皇祖父明示,景澤也已經懂了。
太子的想法與父親多少有些不同,太子是不太相信那些州府官員,尤其是這些日子,陳永福的事情也通過一些渠道傳到了太子府中。
景澤也是太子千歲最愛重的長子,兒子才開府就能有這樣的機緣,那是好事。
太子可不想自家兒子辛苦一場,最後被彆人摘了果子去。
景澤略一思忖,對富安道:“叫負責兩處莊子的人午後來見我,給我講講莊中農事。”
“是!”富安應聲去了。
沒過兩日,那些關注著皇家動向的人們突然發現,最近靖王又不進宮了。
他成天待在皇莊上。
皇莊並不是皇宮,也不是太子府或者王府,能把所有消息都封鎖的那麼嚴密。
於是,就有些眼線回報。
景澤這些日子都在田裡。
聽說先是找了皇莊管事在臨時的書房裡談了許久。
先是進了田裡,還親自下田趕牛翻地。
還去了皇莊的糧倉,查看了今年的收成。
之後又去看了水田和山地。
再之後,又開始在書房裡麵蹲著,又是兩三天沒回來。
這幾天,景澤的屬下也沒閒著。
在京城各個商行裡麵遊走,采購了各種各樣不同的糧食蔬果,各種小食糕點。
看那個架勢好像是要給誰送什麼東西一樣。
不過又不像因為無論給誰送禮也不能這樣,事無巨細,把京城所有的特產都給買了一個遍。
這些整天盯著皇家的人,心裡麵是疑惑的。
不過,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景澤還沒有成婚,王府之中一個姬妾都沒有。
無論是朝臣還是世家,想要往他的後院裡麵埋人,都隻能是準備著。
這個時候就看出不好了,那些下人們一被約束,整個王府就好像銅牆鐵壁,一般什麼消息都傳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