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過來,若是願望太小,比方說隻是完成小時候想儘情玩遊戲這種低難度執念,最終出來的執念之心,分量便輕如鴻毛。
彆說拿去渡劫,就連入個藥都遠遠不夠。
而一旦完成了雙雙成仙這個難度極大的執念,煉製出來的執念之心,足夠讓雷林有七成把握渡過第二劫。
於是他設計了一切。
哪怕克裡斯丁不來找他,他也會去出手找人。
更何況,她直接就送上門來了。
雷林坦白完真相以後,給她安排了一條路。
繼續當灰巫塔的主母,當這一切沒發生過。
克裡斯丁好歹是一尊真神,一尊雷林砸下去無數資源才堆起來的真神。
雖然隻是最水的那個級彆,勉強能跟自己一個化身打個有來有回那種。
但真神就是真神,用處還是極多的,砸了那麼多本源下去,殺掉甚是可惜。
至於什麼奴隸契約,控製契約,倒不是他不想用,隻是以仙神的位格,帝國壓根沒有如此強力的東西,能夠奴役控製一尊七階的真神。
雷林倒是想過,直接將克裡斯丁滅口,不過僅存的節操,以及更重要的,執念之心獨特的存在方式,阻止了他的行動。
他發現,如果克裡斯丁死去,這執念之心也會自行消散。
在自己沒有用完這執念之心以前,克裡斯丁必須活著,而且必須以自己伴侶的身份活著,否則就相當於執念條件不成立,執念之心瞬間煙消雲散。
於是這對貌合神離的夫妻,便如此維持了數百年。
雷林手上的執念之心,已經在渡第二次輪回劫中用去了大半,但知曉內情的克裡斯丁為了保命,也在這數百年間兢兢業業,深度地融入灰巫塔,成為了雷林的左膀右臂。
再水的真神,那也是真神,可以在帝國議會上擁有真正有力的一票。
克裡斯丁知曉,自己在修煉上的所有潛力已經被徹底壓榨乾淨,怎麼修煉都不會有效果。
唯有體現足夠的實務價值,才能在執念之心用完以後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愛過沒愛過,還有多少愛,這種小事已經不重要。
從雷林決定製作執念之心的那一刻開始,什麼年少時的愛戀,早都喂狗了。
她很清楚。
……
“你明白了嗎,我花了一些時間想清楚了,隻要我還活著,對照組其實就是個偽概念。”這時候白墨回答了克裡斯丁之前的疑問。
“黑潮,隻是我的呼吸。”
“……”
“五百年前的大遠征計劃果然是對的。”聽罷白墨的回複,法蕾爾心裡暗道。
並非所有人都想離開太陽係,在太空中永無止境地漂流。
數百年前火星上的人類,就曾經為這件事辯論了許久。
那時候很多人仍然對白墨抱有幻想,認為仍然能跟對方共存,他不是無法交流的天災。
隻是法蕾爾並不認同。
可以交流,不代表可以共存。
對方的力量過於強大了,強大到一個呼吸,就足以掀起一場掀翻他們的風暴。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真的沒有惡意,也很難一起生存。
一如帝國內的高階修士跟低階修士。
他們也極少出現在同一場合,因為一舉手,一投足,強者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修為不夠的弱者受傷。
人類的指尖輕觸,對螻蟻來說便是泰山壓頂。
指望這些高手小心避讓弱者,那更是不現實。
最終的解決方案依然是物理隔離,各過各的生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我無意殺死你們,但那是我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