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們也已經筋疲力儘,連走路都搖搖晃晃,站也站不太穩。
更何況死在這座大殿內的陽料早就多得數不過來,他們都看麻木了,心裡清楚這也會是自己的結局。
頹廢、麻木的扶牆者,跟周圍或高昂,或低沉的靡靡之音,讓這座大殿充滿了詭異的衝突感。
大殿內似乎還全天不停地燃燒著某種助興的香薰,踏入其中的人很容易會在醉人的香氣中迷失。
不僅如此,某種輕柔的音樂,也在大殿當中不住地撩撥著,跟迎春殿中暗藏的大陣共鳴。
幾重效果疊加,就連築基期的修士,都不見得能在其中把持。
身後跟著白墨一起來到迎春殿的莫風舞等女,臉上已經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霞。
作為金丹修士的木子清,倒是視這些於無物。
……
“來人!將這坨廢物清理走,免得汙了貴客的眼睛。”
木子清看到癱倒在一根柱子邊,身穿陽料衣服的男人,眉頭不由得輕皺了起來。
平時清潔隊的手腳還是很麻利的,被采補至死的陽料,一般都能在半刻鐘內清理走。
今天不知怎麼,清理的速度慢了一點。
雖然修士基本不會對著凡人的死亡物傷其類,但當著一位男修的麵,用采陽補陰之法吸死一個男性凡人,也不是什麼讓人看著舒服的事情。
“哼,陽料?要是我林凡能活著逃出去的話,我發誓,總有一天要滅了你陰陽宗,然後把你們這些妖女的心肝脾肺都挖出來,看看到底是黑成了什麼樣。”
仍然一動不動裝暈的9527號陽料林凡,他微微地眯著眼,眼裡充滿了仇恨的火焰,卻又小心翼翼地隱藏著。
隻是他剛剛被折騰得實在是太慘,遇上一個有嚴重虐待傾向的仙主,又是快樂火球又是鐵絲拂塵的。
一個多時辰的地獄折磨下來,不僅體力跟精元通通被榨乾,全身更是疼得起都起不來。
要不是數炷香前,一個仿佛幽靈般的女孩突然出現,把一個玉鎖掛在他的胸前,這玉鎖不斷地給林凡殘破的身軀渡入一股股清涼的氣體,替他進行修複,他早就跟眾多被采補玩壞的前輩一樣命喪當場。
說起來也是神奇,這個幽靈女孩來無影去無蹤,當林凡再想尋找她的身影時,除了掛在脖子上的玉鎖,彆的已經什麼都沒有了,隻遠遠看見一個形似紙鶴的背影。
……
“是,宗主!”
兩個膀大腰圓,身高八尺的健婦得知宗主視察,連忙從陰影一角跑著出來,走向那看著像一攤爛泥的9527號。
剛剛她們看著四下無人,便躲到一邊休息摸魚,想著慢一點清理也無所謂,怎料到突然宗主就來了。
收拾現場這種事她們也乾得熟門熟路,平均十天半月,迎春殿的仙主們,就得玩死幾個進去侍奉的陽料。
特彆是其中幾個玩得尤為刺激的,幾乎每次都要死人。
按照陰陽宗的門規,玩死門內圈養的陽料一個,需要賠償十貢獻點,也就相當於宗內一個煉氣修士一月的月例錢……
修仙者向來不當凡人是回事,陰陽宗這等魔宗則是更加如此,他們隻是宗門財產的一部分。
“男人?還是站在陰陽宗宗主的上位?”林凡用他那腫脹的眼睛,艱難地發現了這件事情。
那白衣少年,毫無疑問是有著一張屬於男人的臉。
可惜昏沉的大腦無法支撐他再思考太多,林凡很快就完全閉上了眼睛,準備裝死,任由兩個健婦將自己抬走。
陰陽宗附近有一處亂葬崗,專門就是用來埋葬死在宗內的各種凡人,隻要能裝死騙過埋屍人,便有機會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