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心浮氣躁,終是歎了口氣,起身打開了房門,“不是請陛下去休息了嗎,為何還在這吹冷風。”
趙君玄貪戀地看著少年的眉眼,就連她此刻慍怒的神色都覺得可愛。
“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我在這裡等你氣消,好不好。”
少年不可思議地抬眸,杏眸圓睜,有種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趙君玄卻將她推進屋內,“外頭太冷了,念之你快回屋。
身子不好,小心受了涼氣。你不用管我,我就在門外站著,等到你氣消為止。
你若還是嫌煩,我便再站得遠些,定不礙你的眼。”
說著作勢往外又走了幾步……
秦念之隻覺得頭疼得厲害,麵前這俊朗挺拔的男子,哪有半分往日英明神武的模樣,怎麼短短兩個月,竟變得如此無賴。
當即歎了口氣,“你也進來吧。”
趙君玄麵上一喜,相識多年,他對秦念之自然十分了解,她看似淡漠對周遭一切渾不在意,實際上最是固執、最講原則。
自己不顧他的意願,強行將她送出京,已然是犯了她的忌諱。如今她肯鬆口,已經是難得……
當即,歡歡喜喜地踏進屋子。
秦念之自顧自地斟了杯茶,“湘禾和玉白呢?怎麼沒瞧見他倆?”
趙君玄眉眼浮現淡淡的無奈,又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真是個沒良心的,我日夜兼程趕來見你,你卻隻擔心李湘禾?
你放心,李湘禾她好得很。
隻是玉白為了救她傷了腿,暫時不方便挪動,便暫時留在客棧療養,明日我便派人去接他們。”
秦念之淡淡地應了一聲,精致的眉眼還帶著淡淡冷意,“陛下此時為何會出現在永州,朝中……”
“因為想你、擔心你,便來了。”
他的眸光炙熱深邃,不容逃避地扶住她的肩頭,直視著她,濃烈而炙熱的情意就這麼撲麵襲來。
秦念之一時竟有些無措,微微偏過頭,不敢去瞧他那幽深的黑眸。
“你呢?分彆兩個月,你可有半分想我。”趙君玄看出她的窘迫,偏偏要追問道,見她神情抗拒,忽然又軟下語氣。
“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還要時時提防那些數不勝數的暗殺。
朝中那幫老頑固,看不見隱藏在平靜下的危機,看不見北狄的狼子野心,也瞧不見太後的和天朝聖教的虎視眈眈,日日抓著朕後宮虛置這點兒事,翻來覆去地說。
弄得朕好生煩躁,恨不能將他們都拉出去砍了。
芝芝,我真的很想你。”
秦念之心頭一跳,這才驚覺趙君玄語氣中的疲憊,連忙拉著他坐下,“五哥,這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去休息,明日再細談。”
趙君玄卻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念之,乖,讓朕抱一會,就一會。”
想到陛下麵對繁雜的政務,一路披星趕月,隻為見自己一麵。
秦念之原本抗拒的身子逐漸軟了下來,伸手攬住他的精瘦的腰身。“五哥,辛苦了。”
“確實,你不在的日子,我覺得每天都好辛苦啊。”
趙君玄難得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麵,將秦念之摟得緊緊的,恨不能嵌入自己的骨血中。
秦念之一時竟也無話,自己心中明明有那麼多的疑問:京城怎麼辦?北狄的疫症可控製住了?太後最近可安分?邊境三城是否劃歸到大啟版圖了……
腦海亂糟糟的,可這些問題在嘴邊繞了又繞,最終化為一聲沉沉歎息,“五哥,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