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仁太後神色不悅,“榮親王這個老匹夫,油鹽不進,實在可惡。”
獨孤軒倒是不見喜怒,“榮親王要是這麼容易被威逼利誘,趙君玄又怎麼敢讓他代理朝政,母後還是太著急了些。
沒聽見這段時間朝臣都是怎麼議論您的,說您牝雞司晨,妄想垂簾聽政。
兒臣早就和您說了,您年紀大了,好好頤養天年就是,何必如此冒進,惹得一身騷。”
這話說得毫不留情,孝仁太後捂著心口,臉色漲紅,“你……你這孩子,哀家這般勞心勞力,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誰?
再說趙君玄如今不在京中,我們更應加快步伐,趁機籠絡朝中重臣。
這些時日災禍頻發,兵變四起,哀家覺得這是個難得好時機,不如就此機會製住榮親王,在發起兵變……”
孝仁太後喋喋不休,對朝堂大事分析得頭頭是道,卻見獨孤軒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一時有些氣憤,喉頭腥甜。
“軒兒,你有沒有在聽!是不是又被嘉敏那個小狐狸精勾走魂魄了,怎麼日日心不在焉的!”
獨孤軒不耐煩地站起身來,“夠了,教中事務自然有我和長老們處理,對於西戎進犯大啟之事,暫且觀望。
如今大局未定,母後卻打算貿然發起兵變,就這麼迫不及待?
難道太後的尊位已經滿足不了你了,非要這般急切……”
獨孤軒眉眼間都是失望,“母後,究竟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您自己心裡清楚,兒臣不想多說。
你對著朝堂指手畫腳,又不停地乾涉教中內務,兒臣已經一忍再忍。
可您現在連兒臣後院的也要乾涉,實在太過分了,難道在您眼裡,我就該是個任你擺布的提線木偶嗎?”
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繃,火藥味十足。
“好好好,果然是取了媳婦忘了娘,那個小狐狸精究竟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孝仁太後也有些想不明白,心口劇痛,自從獨孤軒成婚後,母子倆的關係便越發疏遠。
彆說推心置腹的共商大計,就連見麵的次數也越發的少,還經常鬨得不歡而散。
一旁的王嬤嬤自然猜到,定是上次太後賜給聖子的幾個美婢引的禍事,立即挺身來為太後辯解。
“聖子誤會了,太後娘娘隻是見嘉敏公主孕中辛苦,怕照顧不好聖子,這才貼心賜下幾個暖床婢子,為了就是更好地服侍您和嘉敏公主啊。
太後娘娘一片拳拳愛意,您可千萬彆誤解了。”
獨孤軒冷哼一聲,“是嗎,什麼暖床婢子,仗著有母後撐腰,幾次三番衝撞嘉敏,害得她險些小產。
不僅如此,還將公主府的一舉一動都傳信給你,這和監視又有什麼不同。
我已經下令將他們統統打死,母後也不必過問。”
王嬤嬤一愣,太後確實賜了美婢下去,可也不過是想著分分嘉敏公主的寵,如何成了監視?
又何時將公主府的一舉一動彙報給太後了?
“聖子是不是誤解了,太後絕對沒有監視您的意思。”
太後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可見獨孤軒篤定的神色,竟也無從辯解。
獨孤軒冷笑一聲,“沒有就沒有吧,反正人我已經打死了。
也是死無對證了,母後兒臣還有要事,就暫且告退。
至於朝中之事,兒臣自有計較,還請母後不要操心。”
最後幾個字語氣格外的重,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說完轉身離去,一絲留戀也無。
渾然不顧身後王嬤嬤的驚呼,“太後?太後暈倒了!快,快請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