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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隻是到這裡，一切都是完美的。
然而鳳奕歌也不知道是不是走不出她死亡的陰影。
他的身上也有了陰暗的一麵。
曾經她教授給他的帝王之道，他還自我調節做了一次升級改良。
那腹黑的一麵，看得顏華都有些背脊發涼。
可想而知朝臣們過著的是怎樣水深火熱的日子。
然而鳳奕歌卻能完美的駕馭這群大臣，真的做到了每日上朝都是坐在上麵看戲。
忠奸兩派互掐的結果，是真的有一大奸臣成功上位，而忠臣還是曾經亂世唯一不曾起兵的宸王。
鳳奕歌將其召回京中，放在了眼皮子底下看著。
每晚，鳳奕歌都會進入假山之下的密室中，那裡放著顏華的血衣，還有一隻壇子。
壇口隻能看見一個人頭，即便沒了眼睛，沒了鼻子，沒有舌頭，隻剩一隻耳朵，那發型還能看出，她就是當初那個給顏華送毒燕窩的小宮女。
小宮女原本以為毫無破綻，沒有證據無法給她定罪。
卻不想，鳳奕歌並沒有直接給她定罪，當時卻是直接卸掉了她的下巴，防止她咬舌服毒，將她五花大綁關押了起來。
她以為自己會一直被那樣關著，關到死為止，心情還挺平靜的，大不了就是一根白綾一杯鴆酒。
可她沒想到，等她再次見到那俊美的帝王，對方竟然會提劍而來，砍了她的手腳，把她泡在了壇子裡，做成了人彘。
每天，他都會讓專人調配毒藥倒進壇子中，看著她痛苦的扭曲的臉，聽著她嗬嗬如同怪物般的嘶叫。
他故意留下了她一直耳朵沒有捅聾，隻是為了讓她聽見他那些殘忍至極的話語。
她的九族沒了。
她的心上人另娶了他人。
她的小姐妹飛黃騰達，攀上了高枝。
唯有她，哪怕受到了如今這般慘絕人寰的酷刑，還被外麵寫成了話本，人人唾棄她吃裡扒外，是個白眼狼。
她就算是死，也會遺臭萬年，受萬人唾罵。
那俊美的君王，那個讓她都有些心動的青澀少年，誰能想到他乾淨純良的外表之下，竟然如此凶戾殘忍狠絕無情？
小宮女絕望的期盼著自己能夠早一點咽下這最後一口氣。
她想要解脫，她後悔當初的所作所為。
如果她不動手，頂多會被國師的人不動聲色的解決掉。
可她做了之後，卻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且那可怕的暴君說了，等她熬不住的那天，他會讓人把她連帶壇子丟儘糞池中，他要讓她的輪回都是肮臟到牛頭馬麵不願接引避之不及的。
鳳奕歌把他所有的恨意都發泄在了小宮女的身上。
因他找不到妖道，但他卻知道，妖道和他的人手已經被他的梓童安排的後手清除乾淨了。
他仔細徹查過此事，多麼希望他的梓童當初隻是金蟬脫殼。
她所說的安排的後手，其實就是她自己去親手結果了那妖道。
然而，沒有。
他連小全子也是妖道安插的釘子都查出來了，卻沒有查出絲毫她還活著的跡象。
眼下唯有那小宮女一人，是那妖道一黨最後的餘孽。
鳳奕歌每到夜晚就像個地府的活閻王，用遍了辦法，用儘了各種毒來折磨她。
尤其每次在進入那間密室，看到那件血衣的時候，他都會雙眼赤紅著，當真像是變成了索命的惡鬼，要替他的梓童討一個公道。
看著那個樣子的鳳奕歌，顏華抿抿唇。
她是一定要死出去的，不然脫離世界很麻煩，有束縛在身就很難傳送。
卻不想，他竟然對她偏執到了如此地步。
那一點兒也不像他，很陌生，又讓人心生不忍。
鳳奕歌的一生都沒有後宮。
顏華過世之後，後宮就被他強行解散了。
也因此，他終生不曾有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