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戲謔道:“嗯,我也想問你憑什麼。你好幼稚,連自己的醋都吃。”
“不光吃醋,我還很是嫉妒,我怎麼能這麼浪蕩就把你就地正法了呢?一點都不檢點,這都忍不住。真他媽禽獸,無恥,敗類,流氓。”
池妄罵起來越發得心應手,反正都是自己人,下嘴毫不留情。
“差不多行了,沒完了還。”蘇斂瞥了他一眼,很是無語。
池妄輕咳了一聲,壓低聲音:“所以,乾那什麼,我們倆誰在上麵啊?”
“……….”蘇斂麵無表情,看上去相當有說服力,“我。”
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池妄眯著眼睛看他,滿臉寫著不信:“不可能吧,真的假的?”
“愛信不信。”蘇斂有些心虛,含糊出聲。
其實當時也沒有特彆爭論過這個問題,花前月下,情到濃時,也就順其自然。
再加上蘇斂本身比較被動,懶得折騰,往床上一躺,也就隨他去了。
隻是這會兒口頭上張嘴胡說,就想著故意逗逗池妄。
大概是跟這人呆的時間久了,原本性子冷淡,現在也變得有那麼一點不正經。
池妄抬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笑得蔫兒壞:“既然小蘇老師這麼勇猛,那我很期待這麼一天到來,看看你怎麼折騰我。”
“你真的好煩,怎麼儘是偏離重點。”被反將一軍,蘇斂沒好氣道。
“重點是什麼?”
“知道是從未來穿越回來,一般人不是應該問問彩票號碼什麼的?”
“哦,也是,所以你記得哪一期的,我去買,立刻發家致富。”
“………不記得,我隻能告訴你哪個名人死了。”
池妄被逗笑,後背靠著牆,懶洋洋開口:“這不就結了,問這些沒什麼意義,不如來點兒實際的。”
蘇斂抬眸看他,聲音清冷:“說話彆拐彎抹角。”
池妄直起身子,驟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視線落在蘇斂的臉上,沒有出聲。
氣氛變得靜默,明明才剛下過雨的天氣應該是潮濕又陰冷的,蘇斂卻覺得熱。
他往前抵了一步,鼻尖撞上鼻尖,聲音很輕地警告說:“我們還在外麵,彆想些有的沒的。”
“我隻是在想………”池妄頓了頓,聲音沉下去,“雖然那件事情還不能做,是不是可以做點彆的?”
“嗯?比如?”蘇斂被炙熱的眼神蠱惑,不自覺就想要靠得更近。
呼吸若有似無的交纏在一起,池妄蹭了蹭他的鼻尖,低聲說:“你自己想,反正你要補償我。既然對未來的我都那麼坦誠相對,現在的我很不平衡。”
語氣很酸,好像真是委屈到不行。
除了擁抱和接吻,還能做什麼,這題倒是難倒了小蘇老師。
蘇斂眨了眨眼,沉吟了幾秒,微微抬手鬆開一顆襯衫的扣子,露出一小片皮膚。
池妄喉嚨滾了一下,啞聲提醒:“蘇蘇,你都說了我們還在外麵,這不合適吧?”
兩顆扣子乾脆利落鬆開,蘇斂微微偏頭,露出一截修長的脖頸,在月光下泛著象牙一樣的白。
指尖點了點鎖骨上方的位置,他開玩笑道:“給你咬一下,種個草莓,行不行?”
池妄沒想到蘇斂敢玩這麼野,還在外麵就這麼放肆,不愧是在未來跟自己在床上戰鬥過四年的男人。
大概表麵越高冷,內裡越誘人,撩撥得要命。
“蘇妲己,你好會啊。”池妄感歎出聲。
微微垂眸,視線落在清瘦白皙的皮膚上,腦子裡突然閃過之前看過的那篇信息素同人文和那個旖旎的春夢。
幻想中的蘇斂也是這樣露著一截皮膚,眼睛濕漉漉的看著自己,語氣軟糯求著幫忙。
想到這裡,就覺得嗓子乾得厲害,小腹變得一片緊繃。池妄伸手捏住他的手腕,突然拽著人拐進小巷子的陰暗角落裡。
旁邊是一幢廢棄了的老房子,牆麵斑駁,看上去已經很久沒人住過。
四下無人,一片漆黑,隻有巷子口一道斜斜的光線在地麵上切割出長條的幾何圖案,倒是顯得這個角落更加隱秘曖昧。
“乾什麼?”蘇斂的聲音有些不穩。
池妄手掌抵著牆,把人壓在掌心裡,微微低頭:“真讓我咬啊?會有痕跡的。”
“不咬拉倒。”蘇斂作勢起身,又被人按著肩膀狠狠壓了回去。
灼熱的呼吸落下來,燙得皮膚一片火熱,蘇斂感覺到有吻落上喉結,輕緩吸吮舔舐。
再一點一點的琢吻到頸邊,叼著那塊皮膚細細的碾。
蘇斂差點沒忍住喉嚨裡想要發出的聲音,腿腳軟得厲害,好幾秒才艱難出聲:“好了,不鬨了,你起來。”
感覺到懷裡的人很不安分,池妄漫不經心捏著他的後頸,重重吸了一口:“等一下就好。”
“你他媽……”剩下的話又被吞了回去,蘇斂微微蹙眉,整個人都要軟進那人強勢的懷抱裡。
從脊椎一路順著麻下去,渾身像是被火苗灼燒,熱得快要起火。
隻是麵前的人動作過於強勢,壓得人動彈不得。
而自己就像是落入陷阱的獵物,手腳都被固定得死死的,任人宰割。
蘇斂沒再說話,隻是很輕地喘著氣,任憑人為非作歹。
池妄逐漸著了迷,放任自己叼著那塊皮膚慢吞吞地親吻,恍惚之間,真的聞到了傳說中青桃味的信息素,又青澀又撩人。
兩人貼得太近,蘇斂微微掙紮的反應好像挑起了心裡那股欺負人的欲望,舍不得放,隻想更重的落下屬於自己的標記。
兩個少年在昏暗的小巷裡,青澀又迷亂的炙熱糾纏。
良久,那片皮膚上起了一小塊紅痕,落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更為曖昧。
池妄終於戀戀不舍鬆開,在唇上輕碰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發表咬後感,小腿被猛然踢了一腳。
蘇斂壓下喘息,抬手捂住脖頸,語氣硬得厲害:“你他媽屬狗嗎?好痛。”
“不是你讓我咬的麼。”池妄抬手蹭了蹭他的臉頰,語氣惡劣,“對不起,下次還敢。”
蘇斂冷著表情,眼尾挑起看他:“想得美,沒有下次。”
以為是在鬨著玩兒,看人好像真動了火,池妄改口低聲哄道:“彆生氣,我太過了,是我不對。”
方才被撩撥得沒了分寸,這會兒看到那顆草莓,豔麗得過分,才發現好像真的下重了口。
他輕咳了一聲:“還不是怪你太勾人,這誰忍得住?”
“自己回家,不送。”蘇斂抬手扣上襯衫的扣子,順帶把大衣一並裹緊,一副玩完就扔到渣男樣。
池妄樂了,舔了舔下唇:“你這也太無情了,一分鐘前我們還在卿卿我我,十分鐘前還在暢想未來,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
“我讓你好好反省,避免以後得寸進尺。”蘇斂咬牙切齒說。
池妄低低笑了一聲:“我反省並且回味,好吧,確實不早了,我現在回家。”
該說的心結說了個清楚,順便還偷了個香,今天這一趟不算白來。
“哦,那你走吧。”蘇斂看了眼手表,晚上九點,也不算太晚,不知道急個什麼。
但礙於情麵,他絕不會開口把人留下來。
花了幾分鐘時間平複悸動,兩人從狹窄的巷子裡出來,並肩慢吞吞沿著小巷往馬路上走。
想到假期才剛開始,池妄緩緩出聲:“後麵二十多天,我們能經常見麵嗎?”
“我可以幫你補課。”蘇斂臉頰上還待著方才親熱留下的餘溫,拐彎抹角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那過兩天來我家,幫我好好補習。”池妄加重語氣,刻意強調。
懶得理他,蘇斂嗯了一聲,沒再說話,隻是抬手幫忙叫了輛出租車。
池妄扣開車門,又回頭說:“剛剛那個,不許生氣。”
“好了,沒生氣,你趕緊走。”蘇斂頂著發燙的臉頰,冷聲催促人。
等到那輛黃色的出租車消失在視野裡,他才長長鬆了口氣,又用手蹭了蹭脖頸,低聲罵道:“比狗還騷。”
進了家門,蘇華生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電視裡的劇情。
聽到動靜,他抬眼看人說:“這麼快,半小時就回來了?”
“嗯,我就送他上車。”蘇斂麵色沉靜,強裝淡定。
“送個人也要半小時?”蘇華生震驚,視線落在脖頸上,又輕咳了一聲,點了點自己的脖子,“這兒,遮一遮。”
表麵鎮定,一秒破功。
實在是過於羞恥,蘇斂連話都來不及回,大步衝進浴室,解開領口看向鏡子。
那一片皮膚紅得厲害,暈染出一片曖昧的吻痕,正中間一小顆紅彤彤的痕跡,格外顯眼。
被親爸擠兌,丟人丟大了,蘇斂閉了閉眼,感覺無比心累。
洗漱完畢,他貼著牆角避開蘇華生,換上睡衣火速躺上床,憤憤不平點開日記本敲下文字。
2019年1月16日/編輯人:蘇斂
池妄是狗,鑒定完畢。
以後再讓他咬一次,我就是大傻逼。
沒過幾分鐘,下麵又多了一行話,隔著屏幕都能腦補那人笑得肆無忌憚的表情。
2019年1月16日/編輯人:池妄
今天咬了蘇蘇的脖子,真是開心。不許他罵自己傻逼,因為這件事肯定會頻繁發生。
蘇斂捏著手機,脆弱的屏幕堪堪欲碎,他低低罵了一聲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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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日記事件對方的態度過於惡劣,蘇斂愣著憋著三天沒有見麵。
不給這人點兒教訓,就會越發囂張,蹬鼻子上臉。
空閒時間裡,他順帶把高二下學期的知識重點全部整理成冊,準備到時候作為池妄的補習資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