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桌,柳雁看見了,臉色一變,就要過來替兒子出氣,被雲嚴眼神製止。
柳雁還想說,就算是訂婚宴,也不能由著野小子欺負她兒子!
但,她還沒說出她這句話來,雲小山那邊的情形就發生了變化。
誌遠看著大哭的雲小山,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來,遞到雲小山麵前。
雲小山一看,還在抽噎著,眼裡卻閃起了亮光,“是……是給我的嗎?”
“是的。”誌遠道,“希望你能用它寫出美好的未來。”
這句話林清屏都聽見了,隻覺得酸得掉牙,忍住了不笑。
雲小山緊緊拽著鋼筆,用力點頭,“我會的!這個給你,李誌遠!”
雲小山也給誌遠準備了禮物,裝在一個看起來就很昂貴的盒子裡。
“謝謝。”誌遠也說了一聲。
雲小山含著眼淚一笑,回到自己座位——雲嚴身邊,和他爸顯擺誌遠送他的禮物去了,隻有柳雁在一旁翻白眼:這都是什麼便宜鋼筆啊!哪有她給兒子買的好!
但這話,她也隻敢翻在白眼裡而已,不敢說出來。
訂婚宴結束後,林青雲就和雲旗一起出國了,臨走前一晚,特意來和她姐睡一個被窩,姐妹倆說了一晚上的話,林青雲憶起從前種種,隻覺得恍若一夢。
“姐,謝謝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林青雲抱著她姐,眼淚撒了林清屏滿肩。
在此之後,便是誌遠的告彆“宴”。
說“宴”,當然是過於隆重了,其實也就是誌遠把小夥伴都請到家裡來,聚餐,話彆。
小小的年紀,純真的友誼。
小圓臉和雲小山,還有誌遠那一幫從幼兒園開始就結下深厚友誼的武術班的同學,在美美品嘗林清屏廚藝的同時,沒有忘記許下長大以後要考同一所大學的誓言。
雖然天真,但這一刻的深情厚誼卻是真的。
在此之後,便是真的告彆首都了。
林清屏已經把大部分能郵寄的東西打包郵給了顧鈞成,出發那天,隻鎖上家中大門,把鑰匙交給顧有蓮,帶上隨身行李,領著誌遠,一路南下,奔赴那片美麗的海。
還是那趟火車,還是那班船,但這一次來接他們的,是顧鈞成本人。
一下火車,林清屏就在人群中尋找熟悉的麵孔,她以為會是小田,或者是其他他身邊的戰士,但沒想到,會是他。
他甚至比她先看見他們,在她還在四處尋找小田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你找誰呢?”他含著淡淡的笑,一雙黝黑的眸子,在熱帶的陽光裡格外閃亮。
“我找小田呢!”林清屏笑,實話實說。
他臉一肅,“這樣的日子,怎麼可以是小田?”
林清屏沒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還以為說接她這樣的重要的日子,瞥了眼他,“從前都是小田,或者小陸,今天就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