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今天晚上吃什麼?我感覺,我們可以吃下一頭豬!”誌遠一雙烏黑的眼睛,亮晶晶的。
林清屏小聲道,“可彆說了,等下你爹要說看你就像頭豬了。”
誌遠嘿嘿一笑,“可惜,顧爸說下周不帶我去了。”
他還真的深覺惋惜,直把顧鈞成氣了個夠嗆,指著他,“給我好好念書!”
林清屏倒不覺得誌遠在念書上有什麼問題,這孩子真的很聰明,在首都的時候,功課就在班裡遙遙領先,但如今轉學到這邊,往後還是在地上小海濱縣城上學,她還是有點擔憂的。
“也不必天天去閱覽室,既然要學點東西,隔一天去一次吧,我在家裡也教他一點。”林清屏如今很閒,完全有這個時間,而且,上輩子她就輔導侄兒學習,有經驗,這輩子,她還上了個首都大學,輔導個小學生還是可以的。
顧鈞成覺得這是個好法子,隻是,到了晚上,關燈睡覺的時候,很歉意地對她說,“辛苦你了。”
和上輩子比起來,林清屏這一世真的不算辛苦,但有他這句話,她心裡還是很舒服的。
他這個人,其實有些大男子主義,但卻沒有把她對這個家、對他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並且,不管是在首都還是在這裡,隻要他在家,必然會把大部分的活都承擔過去,這和很多男人不一樣。
“林清屏,謝謝你。”
林清屏甚至不知道他這一聲謝謝是謝她什麼,就被他的溫熱堵住了嘴。
一周沒回,今晚又有的折騰了……
誌遠的暑假進入新的模式,上課、練字、閱讀。
當然,林清屏順帶把陳雷也捎上了。
後來,眾家屬一看,咦,既然陳政委的雷子都去了,那我們家的是不是也可以去?
於是,林清屏的客廳,沒有招待幾回家屬喝下午茶,倒是成了教室了,副師家的,幾個團長副團家的孩子,都送了過來。
就差隔壁方翼了。
方翼也很想去,經常眼巴巴趴在籬笆上看著小夥伴們進誌遠家的院子,林姨不但給他們上課,還做好吃的給他們吃,香味越過籬笆,都飄到家裡來了。
但方翼不敢跟他媽說,於是悄悄跟他爹方團說了。
於是,某天顧鈞成回來的時候,就和林清屏商量,“你們那個班,能把方團家的帶上嗎?雖然年紀小了點,但讓他在家裡坐著玩,吃點東西也好。”
顧鈞成可是知道的,他打的那個大地窯,現在全島聞名,林清屏總用它烤吃的,分給孩子們吃,吃不完,還讓孩子帶家去。
林清屏想起方團那個媳婦兒舒小文,笑了下,“我從來沒說不收誰吧,但我這又是辦學校,還到處去招生?誰和我說一聲,送來我就收的。”
顧鈞成一想,也是。
於是,第二天,隔壁房間就響起了吵鬨聲。
方團要帶方翼過來這邊上課,被舒小文阻止了。
“我們不用去,我自己能教,我是師範畢業的,不像其他家屬,沒什麼文化。”舒小文說。
她這話,方團就不愛聽,“什麼叫其他家屬沒文化?人家也都是正經念過書的,你這話,可彆在外麵說。”
方團知道自己媳婦兒清高,唯恐這話傳出去,不利於島上家屬團結。
“我說的是事實,我們方翼哪用得了她教。”言語間便帶了輕蔑。
方團都笑了,“小文同誌,你說彆人也就算了,顧師媳婦兒可是首都大學畢業的。”
舒小文的臉都垮了,“你怎麼儘幫彆人說話?她這麼好,你跟她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