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武天嬌的拱火之下,決定下來:三局兩勝,誰輸誰就要拿出自己的絕活送給對方。
武天嬌還說呢,“我爸絕活可多了!”
“是嗎?”林清屏笑,“那我們今天可要大飽眼福了!”
雲旗也湊熱鬨,“武伯伯,見者有份哦!”
武老笑著斥他,“你小子!”
武老在下棋這件事上頗為較真,並不會因為林清屏是小輩而有所顧忌,而林清屏棋藝不錯,得歸功於上輩子的經曆。
上輩子她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民,把她的餐營業漸漸做大,其中不乏經營人脈,但她一個女人,在名利場裡浮沉,卻始終能保證全身而退,不與任何男性有不正當關係,其中也是費了很多功夫的。
對方喜歡什麼,怎麼投其所好,她動了許多腦筋,慢慢融進圈子,也漸漸學會了一些技能,便於在跟人溝通的時候有共同語言。
後來,那些她用來經營的卻漸漸成了自己的愛好,從開始的被迫去學,到後來因為喜歡去鑽研,幾十年下來也是有一番功底的。
下棋也是如此。
而且林清屏棋風溫和,步步為營,暗藏殺機,必有後招。
這和武老的棋風完全相反。
武老更偏向於殺伐果斷,衝鋒陷陣。
第一局,林清屏輸了。
接下來不敢大意,第二局更加謹慎部署,結果不出意外,她贏了。
“咦?”武老很是驚訝,你年紀輕輕一個小姑娘下棋這麼老練沉著?
第三局,愈加下得激烈。
最後,武老輸了。
武天嬌高興地哈哈大笑。
武老有點氣鼓鼓的樣子,“你老子輸了你這麼高興?”
武天嬌在父親麵前顯得格外調皮,“誰讓你逮著個人就下棋?你啊,趕緊準備絕活吧!”
武老哼了一聲,氣鼓鼓上樓去了。
“生氣啦!”林清屏衝武天嬌吐吐舌頭,但她知道,武老並沒有真的生氣,反而這樣真性情的老人家才特彆可愛。
於成智這時候上眼藥來了,“林同學,其實跟長輩下棋,還是謙讓一些好,讓長輩贏了心裡高興,特彆是武老這樣德高望重的人。”
意思是林清屏你也太不會做人了,彆人求著和武老拉近關係都沒機會,這樣的棋局誰不是衝著輸來的?你還敢贏?
於成智有點得意:這下把這話點破了,林清屏在武家的印象就差多了吧?
武家的空氣忽然靜謐了片刻。
武天嬌多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笑,“沒事的,我爸不是那樣的人,他就喜歡彆人和他認認真真下棋。”
雲旗也拍了拍於成智,笑著說,“你多慮了,武伯伯不是這樣的人。”
果然,武老在樓上叫他們上去。
要露絕活啦!
武老已經在樓上鋪開了紙,要寫一幅字送給林清屏。
武老指著顧鈞成,“來,過來給我磨墨。”
顧鈞成大大方方笑了笑,走了過去,站在武老身邊開始磨墨。
原本一切都很正常,武老微一沉思,已經在想怎麼布局怎麼落筆了。
突然,顧鈞成磨墨的那隻手,手肘被人一撞,墨條脫手而去。
顧鈞成伸手快,當即就把墨條抓住了,但是,墨滴還是滴了好幾滴在宣紙上。
雪白的宣紙,赫然幾滴黑墨,很是刺眼。
原本已經準備好動筆的武老看見這墨滴也微微一愣。
站在顧鈞成身邊的於成智立刻出來,賠著笑臉,好像是在幫顧鈞成說話圓場,“武伯伯,您彆生氣,林同學這位愛人是鄉下出身,對書法這類文雅的事,不太擅長,不會磨墨,從前也沒磨過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見怪。”
說完,好像還和顧鈞成很熟似的,一臉為顧鈞成好的樣子道,“你快跟武伯伯道個歉,就說你是不小心的。”
林清屏不是傻子好不好!
於成智這個渣男,明裡圓場,暗裡拱火,幾個意思她看不明白嗎?
她眉毛都豎起來了,站在她對麵的顧鈞成衝她搖搖頭,示意她彆出聲。
於成智心裡暗暗得意:怎麼樣?欺負了這個大老粗,他果然都不敢吱聲!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再說了,就算吱聲又如何?說是他推的嗎?嗬嗬,有證據嗎?他不會承認的!還可以倒打一耙,說這個大老粗自己做錯了事,他好心幫著說話,還被拉下水……
顧鈞成倒是從善如流,笑著跟武老說,“武伯伯,是我不小心了。”
“嗐!”武老把筆往桌上一擱,“既然你說你不小心,那這個殘局你來收拾。”
林清屏又想替夫出馬,這一次被武天嬌給擋住,衝她搖頭,示意不要管。
林清屏忽然意識到,也許,這是武老在考他?
她便安靜了,穩定心神看顧鈞成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