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手、槍隨意打在穿著正裝的男人腿上。
“你們隻有三十秒的時間。槍裡有三十發子彈,如果子彈耗光，小醜就會送你們一場煙花哈哈哈哈。”
他神情瘋狂又理智，像是混亂本身。
伊迪絲的腦海裡關於小醜的資料被提取出來，在眼前排列組合飛快閃過。
Joker,真實姓名身份不詳,一年前出現在哥譚,一開始露麵是在一起銀行搶劫案中,團體作案，被他全部反水，一個人活到最後又燒了上千萬的美金。和他之後的幾次作案一樣，他不為錢，不為名，唯一能觸動他的隻有人們的恐懼和混亂。他就像哥譚這樣腐臭血腥的泥土裡滋生出的怪物，是一切法律與秩序的對立麵。他是混亂,是無序，是一種現象。
伊迪絲側過身，在他人的視線死角從項鏈上拆出一枚通訊器佩戴在耳上，撥弄黑發將它擋住。
雙向的通訊器能讓那端的人聽見大廳裡的聲音。
哈維扶住那個受傷的男士，將他帶到一邊，又冷靜的組織男女分開站在兩側。
“你想要什麼,人質嗎。我留下,讓其他人離開。”金發檢察官直視著小醜。
“你？”小醜誇張的咧開嘴,“不，你還不夠。”
說著他有些不耐煩的小範圍踱步：“我的小蝙蝠怎麼還不出現？”
伊迪絲聽到通訊器裡傳來一聲：“等待時機。”
時機很快就到了。
蝙蝠鏢從窗外射入打下了小醜手中的槍,人群有一瞬間的騷動，伊迪絲在隊伍邊緣閃身進入監視器被破壞的走廊，覆蓋上戰甲。
“小蝙蝠,你來了？”
那枚蝙蝠鏢擊落了槍支也暴露了蝙蝠俠的位置。
“小醜。”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
哥譚的黑夜出現在他麵前。
小醜混濁晦澀的眼瞳陡然亮起，看到了自己宿命的對手。
局勢僵持，因為小醜的另一隻手上握著一個遙控器。
“果然，你和這些人中的某一個有關係。”
“你來得有些快了。”他抱怨道，明明前一秒還在煩躁他的缺席。
“不過沒關係，我還為你準備了另一個遊戲。”
他神情瘋狂，張開手臂，環抱著整個空間：“這裡！”
“這一群乾乾淨淨的蛆蟲和學校裡幼小的羊羔，你會怎麼選擇呢？”
他用詠歎調般的語氣緩緩念出：“你要選擇哪一個？哥譚的現在還是未來？”
聚集的人群已經控製不住內心的恐懼，不斷有聲音傳來。
“蝙蝠俠，救救我們。”
“我是克裡莫集團的總裁，我會給你很多報酬…”
“我不想死……”
液態炸彈被埋在地下，但所有人耳邊仿佛都響起了倒計時的嘀嗒聲。
而伊迪絲在聽到他說出學校的那一刻起，心裡閃過危險的預警。
心臟驟然緊縮，哥譚一共有三十餘所大小院校。
但距離這裡最近的，足以讓蝙蝠俠做出選擇的......
“我在哥譚小學留下了足夠的‘禮物’。和這裡...一樣多。”
現在是下午4點15分，傑森和迪克還在進行最後一堂課。
伊迪絲的雙手緊緊握住，帶著怒火與緊張，但越在這種關頭，她的頭腦反而越發冷靜。
“瞧，這裡有兩枚按鈕，隻要按下一個，一方就能解救，隻不過另一方就要失去他們的好運了。”
小醜閃身避過蝙蝠俠淩厲的拳頭，卻被隨後而來的側踢擊中了腹部。
他臉上不見絲毫痛苦，笑容愈發扭曲。
“當然，你也可以兩個都不選，不過隻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被製服的小醜雙手被縛，躺倒在地上，手骨斷裂卻不見痛色。
“GCPD的那群蠢貨可趕不及了，他們正被另一個小麻煩纏住了。”
蝙蝠俠手中握著遙控按鈕，探測儀顯示炸彈的安放處。
人群中不乏有想讓他按下按鈕的——他們的姓名可就在短短的幾分鐘裡，誰能保證蝙蝠俠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拆除炸彈呢？但畏於他冷肅的眼神和不近人情的氣質，不敢做出頭鳥。
他將小醜交給哈維，以免那群之前的人質激動起來把他打死。
在離開去拆除炸彈之前，他撇了一眼瘋狂大笑的小醜。
“是什麼給了你我不會有同伴的錯覺？”
小醜臉上的笑容倏忽一頓。
......
......
快點，再快一點！
二十分鐘車程的距離在戰甲的加速下隻用了兩分鐘。
她在頭腦中設置了一個數字清晰的計時器，現在還剩下六分鐘，她要在這六分鐘裡找到炸
彈並拆除它們。
小醜越獄的時間不久，沒有時間和足夠的人手將炸彈放置在非常隱蔽的地方，挖洞埋在地下更不可能。
她在腦海中勾勒出之前來到學校開家長會時看見的地形圖。
操場...運動器材室...行政樓...教室...
不，這些地方都不是，還有哪裡？
還剩四分鐘！
教學樓裡傳來稚嫩的讀書聲。
後山！
幽藍色戰甲盤旋在空中俯瞰著小山丘。
極致的觀察力和開闊的視野讓她很快找到了三個疑似的炸彈放置地點。
並且在第二個地點找到了一捆捆威力十足的炸彈。
鮮紅的倒計時，電子屏幕上顯示的數字一點點流逝。
3分21秒。
一旁倒著兩個被堵住嘴的昏迷學生。
她蹲下來開始觀察炸彈的結構構造。
通訊器裡傳來蝙蝠俠的聲音。
兩人相互了解了各自一端的情況，發現炸彈的類型相同。
伊迪絲雖然學習了不少機械武器相關的知識，但到底接觸這些不過月餘，隻能根據蝙蝠俠的解釋指令操作。
“Bat，你沒事吧？”
男人的聲音和平時有著細微差彆。
——鮮紅的倒計時在最後一秒停下。
解決完這一切回到蝙蝠洞，她就聞到了濃鬱的血腥味。
醫療室裡，脫下盔甲的男人□□著上身，他的肩膀上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伊迪絲壓不住聲音裡的火氣。
看到布魯斯不順手的彆扭包紮姿勢，還是忍不住走上前，拿過止血噴霧和繃帶動作輕柔的上藥。
“你是故意的。”故意不讓阿福下來幫忙，故意露出這副示弱的樣子，讓她沒辦法責怪。
真是……太狡猾了。
狡猾的蝙蝠俠想轉移話題，他示意伊迪絲看被他放在一邊的武器。
那是一把激光刀，蝙蝠俠身上的傷口就是它造成的。
撕斷了繃帶，在傷口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伊迪絲回過頭拿起那把刀。
“這是從小醜身上找到的，沒有在市麵上出現過。”竟然能刺透他的戰甲。
伊迪絲知道他未儘的話音，這也沒有在各個軍火集團的資料庫裡出現過。
除了一個人……
或許他應該再去斯塔克的網絡數據庫裡看看，自從上
次黑進後台被他的AI發現，升級了保密程序之後，他還沒有再進去過。
但這個可能性不大，斯塔克雖然不太在意這些自己隨手研發的武器，也不會讓它們輕易被流出。
“好了現在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伊迪絲強硬的將他按在床上，“至於這個，我會去分析的。”
“還有，晚上的夜巡就暫停了。”她對上布魯斯帶著某種堅持的眼神。
“如果你不想阿福也知道的話。我也堅持我的決定。”
“這隻是小傷。”他想說曾經他帶著比這嚴重幾倍的傷勢和殺手鱷打過架，和黑麵具談過判，和企鵝人打過賭。
但這些話在一個溫柔的吻中消散了。
“我會心疼的，布魯斯。還有我在，”她吻在男人的額頭，帶著無可奈何的愛意和憐惜，好像無堅不摧的蝙蝠俠在她眼中也隻是一個會傷會痛會哭會笑的普通人。“相信我。”
那道刀傷比布魯斯口中說的嚴重多了，傷口深度和失血量都讓人無法想象他是怎麼在受傷情況下還能在短時間內拆除構造精密的定時炸、彈。
甚至在處理好傷口後，他連晚餐都沒吃就昏睡過去了。
伊迪絲的怒火沒有對戀人展露，那就一定會有一個倒黴鬼來承受。
所以沉寂了幾天的哥譚大小罪犯好不容易聽說小醜出現蠢蠢欲動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迎來了比平時更慘痛的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