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收到的禮盒最大，他暗中遞給迪克一個得意的眼神。
拆開外殼，裡麵是一把定製的Rosen玫瑰木古典吉他，小孩迫不及待的抱著這把比他還高的樂器，迫不及待的試了試音。
迪克在一旁有些眼紅，他當然不是喜歡這把吉他，隻是從中可以看出送禮人的用心。
不甘示弱的，他打開了手中的禮盒。
一個限量版變形金剛手辦——天呐，他想要這個好久了。
阿福，布魯斯和伊迪絲也分彆收到了自己的那一個。
廚房裡烤箱傳來“叮——”的一聲，薑餅人的甜香讓人能夠想象它酥脆的口感和濃鬱的堅果香氣。
烤火雞已經來到桌上，焦香的外皮，晶亮的被烤化的油脂順著外皮微微淌下，軟嫩入味的雞肉包裹著胡蘿卜，西芹、麵包丁、香腸和洋蔥。胡椒和迷迭香散發著霸道的香氣，嫩枝和生菜被鋪在最底下。
廚房裡還在做的是聖誕布丁，這是隻在聖誕節供應的傳統布丁，起源於英格蘭，作為聖誕晚餐的一部分。
伊迪絲準備了兩款，鮮奶和巧克力布丁。做法和她熟悉的不太相同，不過憑借天生的廚房技能點，她很快掌握了其中技巧，還根據不同人的口味做了調整——就像布魯斯，他隻接受巧克力味的。
“老爺，感覺怎麼樣？”
阿福端著裝有紅茶的托盤站在布魯斯身邊，男人還看著廚房的方向，像能穿過阻隔的牆壁和玻璃，看到一個身影。
“很好，如果你能讓盧修斯彆
在聖誕節給我這些文件就更好了。”布魯斯衝身邊的老管家揚了揚讓他留在客廳辦公的“罪魁禍首”。
“這我可幫不了你，老爺，大家都有過聖誕的權利。”
總不能讓福克斯在聖誕節還和本該屬於韋恩總裁的工作“相親相愛”吧。
布魯斯露出一個“我就知道”的委屈表情。
儘管沒有正麵回答老管家的問題，但他心裡清楚，他感覺很好，很久沒這麼好過了。
熱熱鬨鬨的煙火氣和節日特殊的含義與情感正在慢慢膨脹，一點一點填充進他在黑暗裡掙紮過久，至今從未愈合的破碎心臟。
聖誕節的天色暗得很早，此時天邊隻有一抹瑰麗的紫色雲霞，在不久後就會轉向深藍。
一場大雪將工業排放的汙濁全都帶入了泥土中，空氣凜冽而乾淨，吹過窗子來到房間內晃得壁爐內木柴上明亮的火光微微一搖，在驟然的減弱後更旺盛的燃燒起來。
他曾經在噩夢中無數次詢問可能的神明，問苦難為何如此深重，問命運是否有跡可循，問這樣的不公如何選定了他，而後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無力且無用的想法。他將自己投入哥譚這個深不見底的泥潭裡，投入金錢，投入時間，投入名譽，投入健康乃至生命。他從未考慮過“未來”和“以後”這種尚不明確甚至可能不存在的詞語。
但現在，他由衷的感激命運在一個平淡無奇的夜裡給了他一場盛大的饋贈。
贈予他奢望未來的權利，贈予他再次溫熱的感情，贈予他一個......
珍貴而溫柔的靈魂，與他相愛。
夢裡那個向他走來的身影逐漸清晰，她有著柔軟而卷曲的黑發，長長垂至腰際，精致明豔的五官像淬火的刀鋒破開他堅硬如堡壘的內心，然後一汪碧綠的湖水就這樣傾瀉進去，在心臟的最深處或平靜或湧動，永不乾涸。
......
......
在安靜的夜裡，其他人都已經回房休息，伊迪絲走上樓梯。
在她的前方，布魯斯站在門前。
門梁的垂拱上掛著垂落的槲寄生。
他含笑的藍眼睛比一切寶石更加明亮，讓人奮不顧身，甘願沉溺其中。
伊迪絲向他走去。
他們在槲寄生下溫柔的接吻。
這是一個漫長的，柔軟的吻，
兩個同樣破碎的靈魂相互填補。
“槲寄生下不能拒絕親吻。”
“我從未想過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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