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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這一頓白嫖得很值。黎泛的到來完全在季談的意料之外,一問才知道,他是擔心他們有危險。
“危險嘛,算是解除了?”季談歪著頭看黎晝,他們兩個小的一聲不吭。黎晝怕哥哥倒是情有可原,遊川這一幅畏縮的樣子著實稀罕。
“嘖。”他揉揉遊川的炸毛的腦袋,“你在怕什麼啊,黎哥這麼好的人,你肯定是沒體會過他的溫暖。”
他齜牙對黎泛無辜地笑。
黎泛默默夾起一筷子魚肉,沉吟道:“又乾了什麼壯舉?”
“啊哈哈,這麼懂我。”季談掏出一張紙片滑到黎泛麵前,上麵寫了一串聯係方式。
“這是什麼?”
“第二區區長兼行政執行官,秦裡的名片。說起來,你打算搬家嗎?”季談狀似無意地問。
黎泛食指壓著名片,緩緩推回到季談麵前。
“沒有。”他垂著眸子,細嚼慢咽著食物。“怎麼?嫌棄了?”
季談打著哈哈,說哪有啊,自己就隨口一說。
不過黎泛仔細盯了他半晌,若有所思道:“嗯……第二區的確是個好去處,你不是失憶了?或許有他的幫助,你能更快找回記憶。”
他說這話也許是出於好心,但這戳到季談的肺管子——他不樂意找回記憶。當然,他也不想一個人搬走。
於是黎泛這話,在他聽來就有點賭氣的意思。
他便問:“你真這麼想?”
黎泛有一夾沒一夾地吃著飯,沒滋沒味道:“沒有。你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
季談沒忍住笑出來:“哈哈,你打不過我呀!”
黎泛筷子一撂,挑起眉:“你又知道了?來試試。”
“算了算了……我說笑的。”季談正色起來。
黎泛這麼說,不會是想找借口揍他吧?因為沒看好兩個孩子?那錯也不在他啊!而且,不都解決了嗎?
之後,季談將事情的大概經過講給黎泛聽,包括遇到尹竹這件事,隻是研究所一事略了過去。其他的就算不說,黎晝肯定也會打小報告。
聽到拍照片,黎泛突然打斷他:“你是說,秦裡要給你們拍照片放新聞裡?”
季談早有準備地說:“彆擔心,隻拍了我一個人。兩個孩子的名字我都沒告訴他。”
黎泛的筷子在桌麵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音。
“季談。”他站起身,“你是黑戶,知道嗎?”
“知道啊……”有什麼問題?
黎泛恨鐵不成鋼。
“那你還讓他拍你?秦裡要想搞你,豈不是上趕著送罪證?”
說起來,領季談回家當天,黎泛就托人查他的身世。理所當然的,什麼都沒有,這個人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但萬物有來源,季談總不可能是天生地養,無性繁殖出來的。
但是什麼也沒有……黎泛聯想到了久遠的、晦暗的記憶。那時候,他還沒有黎晝大,顯然是記事模糊的年紀。
“可是……”季談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憶,“這不也代表他根本查不到我嗎?”
隻有季談自己知道,他真是憑空冒出來的。在這裡沒有任何親屬和人際關係。平彌區又是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隻要沒人告發,按理來說很難把他揪出來。
黎泛也想到這一點,他一聲不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