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 82 章(1 / 2)

第二日,天穹派披紅掛彩,大紅色的錦緞綿延十裡,燈籠紅燭在青天白日下也映紅了半邊天,一副喜慶熱烈的顏色。

不過三天的時間,倒也辦得有模樣。

過道旁被人刻意搬過來的花擠滿了,招搖盛開的鮮花叢,顏色斑駁鮮豔,香味濃鬱撲鼻,青一色的大紅,如鳳凰涅槃重生,讓人錯覺以為春天提前來了。

蘇子言穿著量身定製的精美紅裳,蓋著刺金線的紅蓋頭,被人牽著一步一步走向薑星辰。

紅蓋頭下的臉掛著一絲苦笑,蘇子言恨得牙癢癢,死裴寄!害人精!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又穿上這紅裳。

高吭的聲音在大殿響起:“拜堂~”

“一拜天地……”

“等等。”

蘇子言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不著痕跡的呼了一口氣,青雲派大長老竟然來了,雖然遲了一點,但還是有人來了,自己好歹不用一個人孤軍奮戰了。

大長老的聲音傳來的同時,還有不少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蘇子言透過紅蓋頭,看到來的幾千人裡有不少青雲派的熟人,頓時更是安心不少。

“天穹派成玄仙君成親,怎麼不通彙一下我青雲派,好歹仙君要娶的人,是我青雲派的。”

“本君大婚,怎敢叨擾了李長老。……至於後半句,李長老此言差矣。”

薑星辰的聲音不鹹不淡響起,牽過蘇子言冷笑道:“言言可不再是青雲派的人,從前不是,往後更不會是。”

“今日起,他便是我天穹派的人,是我薑星辰的人。”

薑星辰知道他們是來者不善,客套話說完,直接下了逐客令。

“吉時到了,本君就不留李長老喝茶了。”

“成玄仙君弄錯了,本座可不是來喝茶的。”

薑星辰也不懼,天穹派全派弟子都臨陣以待,最壞的打算他也做好了。

哪怕是……

他垂眸看了看身旁的人,不著痕跡的抓緊了蘇子言的手,手指強橫的從指縫探入,不容拒絕的與他十指緊扣。

手心中的溫熱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薑星辰半晌才扭頭淡淡道:“哦?李長老這是什麼意思?我與言言走到這一步不容易,拆人姻緣者,誅千刀不為過,長老想好

了再開口。”

大長老擺擺手道:“仙君說笑了,世間姻緣皆是恩賜,我等怎會亂拆紅線。”

“隻是聽人說,天穹派意欲與血魔族勾結,這等大事,事關天下,事關蒼生,我青雲派既為名門正派,怎可袖手旁觀。”

薑星辰低低笑出了聲:“證據呢?李長老……這種事可彆隨意栽贓陷害我天穹派,我天穹派雖善弱,卻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可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證據?有啊!”青雲派大長老打了個響指,從殿外魚貫而入幾個青雲派的弟子,那幾個弟子每人壓著一個血魔族修士。

“這幾個魔修就是在天穹派山門內抓到的,他們承認是成玄仙君與魔尊殷無極勾結的,天一門、煉藥穀、九威宗包括在場的眾修士都可以做證。”

“若是還不信,本座還有人證。”大長老摸了摸胡子,叫道:“徒兒,出來了。”

蘇子言摒住了呼吸聲,卻見顧未寒押著裴寄走了進來,裴寄雙目空洞,頗有些行屍走肉的模樣。

而顧未寒沒將心思放半點在裴寄身上,隻雙眼緊盯著薑星辰身旁一身紅裳的人。

這是他見他第二次穿紅裳,風吹過紅蓋頭,能隱約看到尖削白皙的下巴。

顧未寒眼眶有些發紅,他來了,來得有些遲。

裴寄太不靠譜了,要知道是這樣,他哪放得下心走。

去血魔族找的十幾號魔人根本搶不過人多勢眾的薑星辰,他隻得轉眼把自己找來的十幾號魔人給賣了,回頭就去青雲派報信,說天穹派勾結。

至於裴寄,他尋到他的時候,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子,叫他他都不會應的,氣得顧未寒當時真是恨不得一刀宰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

大長老朗聲道:“無極魔尊親口承認了,仙君可還有話說。”

他說完,似乎想起了什麼,拍拍腦袋道:“對了,魔尊說了,當時你的道侶也在場,不如讓他也說兩句。小師……咳……蘇子言,過來。”

蘇子言聽到他說起自己,背脊下意識的挺直了。

還不待有動作,薑星辰卻俯下身,在他耳邊親膩的咬了咬。

“我讓我的親信在雲崕仙尊的水裡放了牽機巨毒,你若想走,我就將毒喂給他。”

的話語溫柔無比,可聽到蘇子言的耳中卻如刀剮肺腑,字字都冷得人挫骨三分。

他僵硬著背脊,沒敢說一句話,更沒敢往前走半步。

薑星辰對他的態度很滿意。

大長老還在等著他回話,一眾青雲派弟子都目光炯炯的看著他,那一道目光像烈火一樣將他灼燒著。

在他絕望之際,有聲音仿佛春風吹過耳畔,帶來無限生機,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為師無恙。”

“為師擺平玄司水牢的守衛後,會很快就來找你。”

明明冷漠平緩的聲線,卻仿佛藏了弱水三千。

蘇子言猛地睜大眼睛,是師尊的聲音。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師尊怎麼出的玄司水牢,不知道顧未寒為什麼押著裴寄,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

但他此刻什麼都不再想。

他,蘇子言,這輩子誰都不欠,唯獨欠了師尊的。

隻要師尊安全了就行,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蘇子言毫不猶豫的掙脫了薑星辰的手,掀開紅蓋頭跑向大長老。

等安全了,才轉頭指著薑星辰道:“我作證,成玄仙君勾結魔族,我親眼所見。”

薑星辰從他掙脫自己的手那一刻起,目光就冷了。

看著他對自己怒目而視,手中試圖留住的溫熱簡直是無比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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