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市委辦公室三樓，楊正康的秘書宋小平走上前來迎接。
“陳書記、沈主任，楊書記已經在等你們了！”
沈黎明一聽楊正康是要同時見他和陳少平，心中就知道：人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沈主任，說說太陽光能集團的情況吧！”
楊正康端坐在老板位上，麵沉似水，一雙犀利的眼睛帶著肅殺之氣，逼視著沈黎明。
沈黎明自認為在省城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給省委書記姚達做過單獨的工作彙報。
但在此時此刻，被市委書記楊正康這麼瞪，沈黎明竟覺得心驚膽戰起來！
“楊書記，太陽光能集團那邊的態度很強硬，毫不退讓……我也是想儘最大的誠意留住他們！”
沈黎明說話的時候，黑痦子抖動得很厲害。
楊正康麵無表情，甚至身體都沒有動一下，他就那麼盯著沈黎明，也不接話。
沈黎明自認為心理素質不錯，但此刻卻好似被楊正康的目光給燙傷了一般。
“無組織，無紀律，無原則！”楊正康盯著沈黎明看了將近一分鐘，才淡淡地說了“三無”。隨即突然加重了聲調，猶如一聲驚雷落地：“沈黎明，你到底想乾什麼？說，你到底想乾什麼？想將經開區當作你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你要搞獨立嗎？”
說到最後，楊正康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發出戰鼓一般的轟鳴聲。
震得沈黎明全身都如同胖下巴上麵的痦子一般，止不住的抖動。
沈黎明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經開區土地的流轉可以很隨意，太陽光能集團的落戶我也覺得可以寬鬆一點！”
這是在沈黎明決定對太陽光能集團讓步之時，想好的說辭！
據理力爭，誰也不怕誰！
更何況做決定之前，沈黎明可是給省委書記的秘書侯葉東打過電話。
現在，據理力爭的“理”沒有了，沈黎明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他如果敢提與省委辦公室通過電話的事兒，楊正康還會再扣一頂“越級上報”的大帽子給他！
棋差一著！沈黎明比陳少平大了七歲，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賣地消息”是陳少平放出來的，甚至都可以找到證人！
但誰能想到，陳少平又“親自辟謠了！”
沈黎明臉上火辣辣的！
屈辱、不甘、憤怒、委屈……堵在了他的胸口！
“陳少平可以如此不要臉……”
沈黎明低估了基層鬥爭的殘酷性！
“沈主任，你有什麼話說？”楊正康如同一頭猛虎一般盯著沈黎明。
“楊書記，您批評的對，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沈黎明低下去了他那高傲的頭顱。
“你可以出去了！”
楊正康的目光終於從他的身上移開了！
沈黎明站了起來，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然後神色如常地走出市委書記的辦公室。
秘書黃奕彬滿臉都是驚慌的看著沈黎明。
市委書記楊正康的咆哮聲透過了門，外麵所有人都聽到了。
市委副書記唐正林、市紀委書記楊成協、市委組織部部長趙烈、市委秘書長聶剛全部在市委書記辦公室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