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寧泰乃是地主,後方有援軍。
血手魔屠卻是頭受傷的孤狼,當下是越打越心驚,越打越想跑,可偏生那把鬼劍厲害的緊,每每都會堵在他欲圖逃遁的線路上,讓他脫身不得。
漸漸的,陳寧泰越打越順手,對功法、術訣、劍芒、金元真意的理解也逐漸融會貫通,不知不覺間,他和血手魔屠之間的戰鬥就從平分秋色變成了逐漸壓製。
如此,足足打了小半個時辰。
激戰之下真元和神念消耗劇烈,此時無論是陳寧泰還是血手人屠都已經到了極限,各自也都受了不輕的傷。
終於,陳寧泰覷了個空,融彙了金元真意的劍芒一劍戳中對方大腿,隨後劍芒一閃,血手魔屠的腦袋飛了出去,脖口鮮血狂飆。
他死了!
陳寧泰臉色狂喜。
此次非但成功攔截下了血手魔屠,還在父親的配合下“單殺”了他。
這可是個守一境中段的通緝犯,好生值錢。
也恰在此時,赤虯老祖化作一道衝天火光終於趕至現場,抬手將火符一收,顯露出了身形。
見得血手魔屠的屍體,他臉上的神情頓時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看向陳寧泰的眼神裡也隱隱有了些敬畏之色。
單殺血手魔屠。
論此戰績,這陳寧泰恐怕已經是南五衛第一高手了。
不由得,赤虯老祖回憶起了自己初見陳玄墨時的情景。當時,那人也是這般的戰力彪悍,手段果決,讓當時尚且年輕的他又是羨慕,又是敬畏。
此子身上,仿佛已有了些陳玄墨當初的影子。
而且,陳寧泰還如此年輕,連一百二十歲都不到,不像他赤虯已沒幾年活頭了。
未來,南五衛三大聯姻家族,恐怕又要以滄夷陳氏為馬首是瞻咯~
風水輪流轉,他沒想到陳氏的風水轉的如此快速,沒沉寂兩年,就又迅速崛起了。
“辛苦鄭道兄前來馳援。”
陳寧泰這時也緩過了一口氣,見得赤虯老祖來的這般快,心下也是感激。
“守望相助,應該的~~唉~”赤虯老祖收回眼神,回了一禮後歎息說,“可惜了廣陵老鬼,到最後竟然沒能善終。”
“能護一方安寧,便是善終。”陳寧泰肅然道。
赤虯老祖一愣,隨即忽的爽朗一笑:“哈哈,說的沒錯。我輩修士,能死得其所,反而比老死榻前來的痛快。這般想來,我竟有些羨慕廣陵兄了。”
老死榻前很丟人嗎?
陳玄墨嗬嗬冷笑兩聲,看向赤虯老祖的目光相當不善。若非老子心疼紫氣,保不齊讓你嘗嘗我玄墨靈劍之利!
打完招呼後。
陳寧泰吃了枚療傷丹藥,便開始喜聞樂見的摸屍行動。
一柄血色魔刀,但已經打廢了一半。
陳寧泰的金靈劍同樣受損嚴重,也不知能不能彌補損失。
隨後再打開儲物袋,其中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材料、丹藥、符籙等,陳寧泰以有限的鑒定水平推斷了一下,感覺大約值個五六百靈石的樣子。
晦氣!
這血手魔屠也忒窮了些,竟然沒爆功法秘籍之類。
看他修煉的血色魔功這般難纏,品級似是不俗的樣子,丟給宗門說不定能換功勳。
好在這血手魔屠在通緝黑榜上排名不低,價值應當超過皮山雙鬼任意一個,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隨後,陳寧泰又搜刮了一下他的屍體,從腰間摸到了一塊令牌。
那令牌通體血色,居中雕纂著一隻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血色怪物,它的瞳孔仿佛活著一般,死死盯住了陳寧泰。
陳寧泰倏然一驚,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血魂教,這竟然是【血魂教】的令牌!”
“什麼?我看看。”赤虯老祖聞訊忙不迭湊上前來,定睛一瞧,也是駭然,“果然是【血魂令】。沒想到這血手魔屠,竟然是血魂教的人!”
他們兩個麵麵相覷,俱是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驚恐和不安。
據說在三四百年前,血魂教曾經在大吳國內掀起過一場腥風血雨,大吳國修仙界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死傷慘重!
最後,三大宗門聯手,才將血魂教總舵分舵清繳一空,殘黨不得不退出大吳國。
三大宗門共同簽署了聯合聲明,將血魂教定性為危害性極大的邪~教組織,任何家族和勢力,膽敢和血魂教有瓜葛,必將滅其滿門。
如今,血魂教已經消弭了數百年,難道又要卷土重來了?
“無論如何,寧泰老弟還是先將此情報稟報宗門吧。”赤虯老祖漸漸從恐懼中回神,竟對陳氏生出了羨慕之情。
無論是血魂令還是血手魔屠的人頭,都能在宗門內換到不小功勳。
隻可惜,他晚來了一步,否則隨便打幾招,多少也能分潤些好處。
處理完眼前之事後。
便是趙廣陵的喪禮了。
比起陳玄墨當年的喪禮,趙廣陵的喪禮來客猶要多些,畢竟趙氏存在年頭久,人脈和姻親關係要多不少。
這一次。
陳玄墨沒有馬上沉睡,而是多浪費了1絲紫氣,讓自己多清醒了一天,以英靈的姿態前去給趙廣陵吊唁了一番。
“廣陵小子啊,我的喪禮你來吊唁了。正所謂有來有往,我也親自替你吊唁一次,大家算扯平了!”
站在趙廣陵靈前,陳玄墨也是感慨不已,眼底有些感傷。
然後,他又瞅見了前來吊唁的赤虯小子,忍不住對他說道:“伱彆急,我也會來親自吊唁你的。”
隻可惜,赤虯小子他聽不見。
說完。
陳玄墨心頭有些難受。
要不了多久,自己認識的老家夥都會一一死去,便是連師尊赤陽上人,金丹期的大修士,都沒幾十年好活了。
幸好!
我陳玄墨還有家族。
以如此方式,庇護著家族子子孫孫們成長,也不失為一種責任和樂趣。
而隨著玄墨靈劍逐漸強大升級,他陳玄墨未必不能有質的變化,保不齊,還能重新回到穿越前的現代世界,玩一波《修仙大佬重回都市》呢。
思緒翻飛間,時間緩緩流逝。
等臨近夜半,陳玄墨便主動陷入了沉睡。
在陳玄墨沉睡期間,陳寧泰【血戰鬼門嶺】,“單殺血手魔屠”的光輝戰績,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開始逐漸向外發酵傳播,漸漸名動河東、東海兩郡!
更有傳言,說陳寧泰領悟有特殊劍意,曾一劍斬斷無恨山內門執事的胳膊,將其逼退。
而在此之前,他還有過依托護山大陣,擊殺皮山雙鬼的戰績,此前不過是為了迷惑白氏,才將功勞推到了“友軍”頭上。
尤其是【清河血案】中的家族,也陸陸續續派人來到陳氏建交,送出了謝禮,憑此,陳氏倒也建立了些人脈關係。
後來,又有消息傳出,說連清河上官氏的上官老祖都被傳言驚動了。
沉默了良久後說了一句,此子不俗。
也正因為上官老祖的那句話,讓上官氏和陳氏的種種合作,得以非常順利的推進。
至此,陳寧泰名聲之響亮,直逼全盛時期的陳玄墨。
***
玄墨曆206年。
陳玄墨在長子陳寧泰的誦念祭文聲中醒來。
瞅了一眼現場,蘇元白依舊在。
倒是上官婉清不在祭祀現場,可看陳信元的神情輕鬆,陳玄墨便明白他們的婚事妥了!
而且多半就在最近幾天。
畢竟陳寧泰很希望他這個老祖能見證這一幕,給信元的洞房花燭夜來個“老祖宗的祝福”什麼的,但同時又不至於太浪費紫氣。
就在陳玄墨觀察眾人的時候,紫氣吸收完畢。
這一次總計吸收了154絲,上一次沉睡時,紫氣剩餘69絲,合起來有223絲。
不錯不錯,紫氣存量又破兩百了。
陳玄墨有種兜裡有錢,走路都帶風的錯覺。
等繁複的儀式結束。
陳寧泰單獨稟報時,陳玄墨還以為他會先稟報信元的婚事,誰知陳寧泰卻臉色十分複雜,竟先說起了另一件事。
“父親,遵照您指示,咱們家景思這些年來一直在學習航海,訓練水手團隊。今年時機成熟後,他便帶船去了一趟東潮群島,來回做一趟生意,熟悉熟悉海路。”
陳玄墨聽得直點頭。
陳景思雖然是五靈根,卻修煉的是水行功法,又正當年輕力壯,家族中也就他勉強能挑起水師大梁。
隻是陳寧泰的臉色有問題,莫不會又出事了?
不敢讓父親追問。
陳寧泰趕緊繼續稟報:“原來一切都很順利,可在景思從東潮群島拉著一船貨回歸時,竟然遇到了一夥海匪,對方首領還是一位築基期修士!”
海匪?
陳玄墨微微錯愕,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
東海這犄角旮旯裡,何時有海匪了?
陳寧泰不知道老爹心頭的疑惑,還在繼續往下說:“景思心知敵不過對方,便當機立斷駕船逃跑,同時捏碎了【紫氣玉牌】,以求老祖宗庇佑。”
“後來,在追逃過程中,海中出現了龍卷潮,逼退了那支海匪,可景思的船卻被龍卷潮吞沒。”
“結果導致船毀人亡,其中還有好幾個是咱們陳氏旁係族人。混亂中,景思被卷入了海下峽口,憑著馬馬虎虎的水行功法,他竟偶然闖入了一處隱蔽的古修士水府,僥幸活了下來。”
陳玄墨一開始還有些心疼旁係族人跟毀掉的船和貨,也擔心景思,可一聽最後那句話。
他頓時震驚了。
“古修士水府?”
這種最差都是金丹級彆的傳承啊~!
我陳氏,豈不是要發達了?
……
(PS:每天短章節寫的有些煩躁,今天兩章並一章更了,這樣兄弟姐妹們看的也舒服點,下午就不更了,下一章要明早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