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蘭笑道:“陸先生說萬壽節京城人多,濁氣重。他昨兒突然一聲不吭地留書說去山裡躲兩天清淨。”
沈靜月嗬嗬笑了兩聲。陸有哪裡是嫌棄濁氣重,分明是不想被皇帝請進去宮裡。他最煩那些繁文縟節。
她說完看向青蘭。青蘭這才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帕子。帕子展開,裡麵是一些烏黑乾癟的草根樣的草藥。
沈靜月拿過來聞了下,頓時皺起了眉。這草藥味道很怪,青澀又有點腥臭。
她看向青蘭:“哪兒來的?”
青蘭麵色凝重:“在望月園的茶水房拿到的。”
此話一出,如蘭臉色頓時煞白煞白的。她腿一軟跪下:“大小姐,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不敢,不敢的……”
茶水房是她負責的,每日安排好沈靜月的茶水和茶點之後,她才去伺候陸有先生。青蘭從茶水房中查到這些來曆不明的東西,她嚇得都跪下來了。
青蘭笑道:“你起來,不是你。”
沈靜月也笑了笑。她知道不是如蘭。如蘭心地善良,有情有義,不是這種人。再說前世如蘭並沒有害自己,並不是仇人。
如蘭聽了這才戰戰兢兢起了身。但是她依舊不敢問。
青蘭把這些草藥一樣的東西放入茶盞,不一會,她倒出和茶很類似顏色水來。
她對沈靜月道:“大姑娘嘗嘗,肯定知道是什麼。”
沈靜月拿起茶杯發放到鼻間嗅了嗅,除了淡淡的青草氣息外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她略微嘗了一口,隻覺得一股甘甜瞬間彌漫唇舌之間。
她“咦”了一聲:“這東西怎麼如此甘甜?”
如蘭好奇拿起來嘗了一口,也好奇:“是啊,這東西嘗起來起來像是……有點像是甘草。”
青蘭聽了麵上浮起冷意:“大小姐,這是民間叫做‘烏蘭草’的毒藥,牲畜吃了會上吐下瀉,人吃了會頭暈,也會吐瀉不止,看吃了多少而定。”
沈靜月一聽,臉色立刻變了。
頭暈?吐瀉?這不正是前世她母親“偶染風寒”的症狀嗎?她麵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是誰?”她聲音陰沉沉的。
青蘭道:“是一個叫做錦兒的丫鬟。”
錦兒?!
沈靜月愣住。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她是不是哪兒聽過?
青蘭提醒:“錦兒啊,大小姐忘了嗎?是周管家一直想讓她來望月園做事的丫頭。”
她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周管事尋了個錯處打了她一頓,還要把她發賣出府。後來青蘭聽說周管事連代替她的丫頭都找好了,叫做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