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龍玄寒根是一種邪草。它嗜血寄生。所以每次要它分株必須得以人血獻祭。這人血獻祭十分凶險,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這邪草吸乾精血。這一百多年間獻祭過五十八次,用的都是死囚。太子他為了找出母株必須得用人血去引母株出來。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人的血去引。不過你可以到時候你用你的血為引,將它引過來,然後就可以將它拿住。……”
此時藥鋪開始異動起來。整片凍土不住顫抖,像是有什麼破土而出。
“找到了!找到了!” 太子蕭景瑞興奮得不住發抖。
他幾十年日日夜夜受隱疾折磨,甚至有性命之憂,現在得救的希望就在眼前豈能不激動?
他放開沈靜月捏緊了手中的匕首。
沈靜月得了自由這才發現自己手臂的劇痛。她心中大怒恨不得在蕭景瑞的身上戳十幾個窟窿才能消心頭之恨。不過眼下不是發作的好時機。
她緊緊盯著那破土而出的漆黑根須,心中念著端儀長公主教給她的保命法子。
過了幾息,幾根黑觸須一樣的東西從凍土中鑽出,隨之而出的咿呀咿呀的細小聲音。
太子蕭景瑞忍不住道:“這炎龍玄寒根化形了!”
沈靜月問:“什麼是化形?”
他眼中帶著鄙夷:“你自然不懂,這種吸收天地靈氣生長的靈藥時間久了就有神識,甚至還可以化成精怪。這炎龍玄寒根恐怕有萬年之久,它自然是可以化形。”
沈靜月想要駁斥但是想起自己前世今生的變換,便住了口。
天命有數,造化神奇。有些事真的不可以用常理推斷。她遂緊緊盯著那破土而出的母株。
無數的黑色觸須伸地麵來。那咿呀咿呀的聲音越來越響。兩人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盯著。終於一隻猶如紅蜈蚣的小怪物從土中鑽出來。它大約三四寸,渾身光滑通紅,無數的黑色觸手不住地在空氣中舞動。
“就是它!就是它!”太子蕭景瑞狀若瘋狂,“隻要抓住它就可以當藥引了!”
他說著朝著那炎龍玄寒根飛撲過去。
沈靜月見狀,一咬牙把手臂一抹,一簇血朝著炎龍玄寒根甩去。
血滴甩在半空中,還在探頭探腦的炎龍玄寒根立刻撲上去。彆看它像是軟弱無骨的怪蟲,這一跳足足跳起了好幾尺。
太子蕭景瑞撲了空,重重跌在了藥鋪中。他一落地,便大叫:“沈靜月,你想做什麼?!”
沈靜月不答話,衝了過去伸手去抓炎龍玄寒根。
炎龍玄寒根正在吸食血滴,不提防被沈靜月抓住。它怪叫起來,咿呀咿呀的像是不滿的小孩。而且無數觸手反抓住沈靜月的手臂,勒得生疼。
沈靜月忍痛不放手,對蕭景瑞冷笑道:“我想乾什麼?你要得到炎龍玄寒根後就會殺人滅口,我怎麼能讓你得到?”
“你!”太子蕭景瑞站起身來,捏著匕首麵色充滿了隱忍的戾氣:“我不會殺人滅口。你把炎龍玄寒根給我,不然彆怪本太子不客氣。”
沈靜月此時手臂劇痛,炎龍玄寒根像是暴怒的娃娃,不住的勒緊她的手臂,逼著她放手。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不知道這種半草半蟲的邪物竟然會有脾氣。
她忍著疼痛步步後退。
“你把炎龍玄寒根給我,你就是太子妃,將來你就是皇後。我與你共享江山,豈不是快哉?我怎麼可能殺人滅口?”
太子蕭景瑞的聲音溫柔得可以滴水:“月兒,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不然你也不會屢次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