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卿見沈靜月臉色不對勁,上前關切問:“月兒你怎麼了?”
沈靜月正要說什麼,忽的心頭一悸。她眼前一陣陣發黑。這感覺像是一隻冰冷的手攫住了心臟般難受。
慕雲卿見她搖搖欲墜急忙扶住她。沈靜月不得不靠在他肩頭緩了緩。這個感覺太突然了,有點像是無形中的重擊在心頭。這難道是命運的警告嗎?警告她不願意走那條既定的路而受到懲罰?
慕雲卿扶著她坐好,轉頭就要喚丫鬟進來伺候。
沈靜月擺了擺手:“我沒事。可能早起氣血不順。”
慕雲卿溫聲安慰道:“你放心,這事絕對不會傳出去的。就算是皇上知道了,以皇上對你和沈家的信任也決計不會相信你們是和那紅蓮教有什麼關係。”
沈靜月麵帶憂慮:“為今之計就是把這和尚身份給秘密處置了。”
慕雲卿點頭。他的眼中慢慢寫滿了決心。沈靜月看在眼裡,心中感動又愧疚。她知道慕雲卿為人正直又一心為國。這件事卻為了她蠻下來其實是違反他做人做事的本心。但目前隻有慕雲卿能幫她了。
沈靜月心中愧疚:“這事為難卿哥哥了。”
慕雲卿正色道:“月兒不要這麼說。若是不能保護你,我做入這仕途還有什麼意義?你才是……”
沈靜月不忍再聽下去。她急急打斷他:“卿哥哥不要再說了。”
慕雲卿黯然,俊逸的麵上蒙上了一層陰影。他慢慢道:“我知道。這些話我以後不會再說了。”
沈靜月聽了心如刀絞,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有些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她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改變。若是這輩子她注定辜負一人,那就隻能辜負他。
花廳中的氣氛漸漸悲傷。兩人相對而望,咫尺卻是天涯。
此時外麵有一道玄色身影由下人領著前來。他走近正好看到花廳中兩人。他頓了頓足,目光微閃,旋即轉身離去。
身後下人一頭霧水,追問:“江大公子,您怎麼走了?大小姐……”
“不必了。你也不用報我來過。”
江墨軒聲音清冷,大步離去。
……
姚氏的事在沈家終於爆發了。沈太公在慈心堂開個族會,直接將姚氏休出家門。沈璧蔫了一樣任沈太公當眾責罵,一聲不吭。
沈太君口口聲聲“家門不幸”,大罵姚氏拖累沈家又道自己被蒙蔽了十幾年。
沈靜月坐在慈和堂中一角默默聽著。她看眾人臉色,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憤憤不平,還有的事不關己隱約在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