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月愣住:“他來做什麼?”
青蘭為難道:“大小姐不是不要那些菊花嗎?奴婢就讓人搬走了,結果才剛出了府就見到了江家的王管事。王管事聽得大小姐不要花,嚇得趕緊去稟報。結果……結果就剛好碰見江大公子……”
沈靜月從鼻孔中冷冷哼了一聲。這哪能這麼湊巧?一定是江墨軒有眼線盯著沈家。恐怕她每日做了什麼事,江墨軒都知道。
沈靜月冷淡道:“去說我今日生病了,不見客。讓江大公子請回吧。”
青蘭還要再說,沈靜月已懨懨閉上眼,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沈靜月迷迷糊糊睡去,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夢中反反複複是一張同樣的俊臉。那張臉一會是江墨軒,清冷矜貴;一會兒是馳騁沙場的槍神龍墨炫,橫槍立馬,滿身血汙,百戰方歸。
真真假假,不知誰是誰。
“你到底是誰?”
她記得自己在夢中問,可是那人冷漠地轉過頭。
“你到底是誰?”她一遍遍問,緊追不舍。
“我是誰又如何?你怕了嗎?”他丟下這一句,策馬離去。
沈靜月猛地醒來,心頭砰砰直跳。
他問她,怕了嗎?
怕?這個問題很奇怪。她怕什麼?她在猶豫什麼?此人不在她前世命運中,可現在偏偏出現在她今世的命數中,到底是好還是壞?
沈靜月隻覺得腦中紛亂,半天理不出一個頭緒。
她披衣起身,便出了閨閣。她到了花廳中,空空如也。她微微一怔,旋即失笑。她這是怎麼了?難道還以為他會等在這兒一直等到她願意見他?
沈靜月笑了笑,轉身就走。
“你終於願意出來見我了?”身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沈靜月心頭一跳,回過頭去看著幾日不見的江墨軒。他今日一身雪白錦袍,往日的厲色都紛紛化在了那團清光中。有那麼一瞬間,她以為納罕寶兒說的人不是他。
眼前的男子俊美得近乎完美,清冷的眉眼,犀利的輪廓,薄薄的唇。他是江墨軒,周朝四大世家之首的江家嫡子,怎麼會去做了秦國的戰神?
可是……她眼中的溫度一寸寸冷了下來。因為她看出他等到這個時候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