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未說話,便被他深深吻住。這個吻綿長而深,像是要奪去她所有的心神。
沈靜月隻覺得四周的聲音飛快退去,不知今夕何夕。她笨拙地回應著他的吻。前世今生從未有人這樣入了她的心,再也走不出來。
這幾日的淒惶苦悶都煙消雲散,她忽然明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這個沉默霸道的男人早就占據了她的一切心神。她用算盤能算儘出入銀錢,用利益衡量能看透人心,唯獨卻無法算出命運將這個男人擠入她生命中是好是壞,是禍事還是幸事。
可是這一切都無所謂了。她發現不管他是周朝江家大少江墨軒,還是那戰場上殺敵無情的戰神龍墨炫,她都不在乎了。
馬車粼粼,駛向最深沉夜的方向……
……
茶王賽定在半月後的京城。這一次請了五位公人評選茶王賽的茶。第一位便是陸有先生,第二位是朝廷的禮部尚書,京城的名儒陳書同,還有一位是在茶樓中四十年的老茶師,最後一位就耐人尋味了,便是景王!
沈靜月聽到消息後皺眉問易富:“景王不是在軟禁嗎?怎麼能出來主持茶王賽?”
易富看了看四周,這才道:“大小姐不知道。周田富聯合茶商會十幾位東家和掌櫃的去景王府請,這才將景王給請了答應出來。”
沈靜月臉色微微變了變:“糊塗至極!難道不知道景王是萬壽節宮變的……”
她猛地住了口。這種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誰知道隔牆有耳呢。
易富戰戰兢兢道:“可不是嗎?可是這事還沒擺上明麵上。現在周田富帶著那些人去請景王,將來萬一景王有個什麼罪名牽連了茶商會,那我們也會跟著倒黴的。”
沈靜月搖頭:“不會,我們跟著陸有先生。他是我的師父。這事隻要我們不去巴結奉承景王,就不會有什麼牽扯。周田富是怎麼了?竟然和景王府搭上了……”
沈靜月又問:“我們的新茶如何了?”
說起這個,易富輕鬆多了,他笑道:“大小姐放心,這事陸有先生在盯著呢。江家的茶園種的茶葉也都收得很好。”
沈靜月想起陸有這位便宜師父,她不由笑道:“我已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
她說著看了看天色道:“反正茶王賽我們就準備著,然後都上心點,彆讓人暗中做了手腳。我相信師父那邊會指點好新茶製法的。”
送走易富,沈靜月喚來青蘭,吩咐準備下去探望陸有先生。
……
陸有先生在京城中沒有宅子,一直住在沈家的彆苑中。他浪跡天涯慣了,並不以為意。再說沈家待他亦是如貴賓,他自然是住得樂不思蜀。
沈靜月到了彆苑,有下人前來迎接。沈靜月掃了兩眼,問:“有貴客來嗎?”
下人笑道:“大小姐去看了便知道。”
沈靜月心中疑惑,不過看下人笑嘻嘻的模樣便知道來的應該是熟人。她過了曲廊小橋,又穿過一座小小的竹林,來到一處風景十分雅致的竹屋前。
竹屋旁邊的涼亭中,一老一少正在盤膝對坐品茗暢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