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陣陣下了下來,沈府的風波漸漸平息,再過十幾日就要過年了。沈府恢複了往日熱鬨。不過相較於往年,今年沈府平靜很多。人人都期待來年,因為今年事實在是太多了點。
有人歡喜有人愁。陳府此時卻是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情形。
在東院裡傳來一陣劈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還有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抽泣。陳母在丫鬟的攙扶下匆匆趕來。
她看著一地的狼藉,再看看縮在牆角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女人,頓時臉色難看。
“我兒,到底怎麼了?還是……還是不行嗎?”陳母小心翼翼地問。
床上的陳崇文臉色青白,瘦骨如柴,一雙眼因為消瘦而變得像是餓狼般。他雙眼眼底都是烏青的陰影。
他指著牆邊不住哭泣的女人,嘶吼:“把她拉走!拉走!沒用的賤東西,伺候不了本大爺還有臉哭!”
他邊罵邊不住地將床上的瓷枕、被子統統掀下床。整個屋子更是狼藉不堪。陳母趕緊令人將被打的女人趕走。
她安撫陳崇文:“我兒,你放心,一定會好起來的。你這是損耗過多。大夫說了……”
“我不聽!都是騙人的。什麼元氣歸一,什麼陽虛陰旺需要慢慢調理都是假的!成日就騙我吃那些苦得掉渣的藥,一點用都沒有!我還是不行,不行……”
陳崇文目光如赤,整個人都癲狂了。
陳母看著瘦得脫了形的兒子,不住地歎氣抹淚。自從陳崇文在沈府被人抓住和丫鬟浣秋淫亂之後,他就一直不舉。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他依舊不行。幾房妻妾被輪流逼著試了好幾回都是半途而廢。
陳崇文的脾氣越來越暴躁,動不動就打罵下人,甚至毒打伺候自己的小妾。這一個月來陳家是雞飛狗跳,每天都不得安寧。
陳母急得不得了。她向來溺愛這個唯一的兒子,在陳崇文成年之後就任由他胡鬨,到現在也沒有生下一子半女。現在陳崇文成了這個半殘樣子,恐怕將來陳家後繼無人了。
陳崇文不住地咒罵,口中罵的話惡毒無比。他隻罵著一個人:沈靜月。
陳母默默聽了一會,忽地道:“我兒,是這女人害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