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月微微一怔,問:“是什麼事?”
下人搖頭:“老太公沒說,不過挺急的樣子。大小姐還是趕緊過去一趟。”
沈靜月不得不歉然對董大成道:“董老板稍後,我去去就來。”
她說完匆匆前去沈太公處。
過了一會,她到了沈太公處卻意外發現不少族中長輩都在園中。那些長輩見沈靜月前來,麵上都十分難看,有的甚至還隱約有敵意。沈靜月心中奇怪,她想上前問卻沈太公見她前來,揮手讓那些人都退下,隻留她一人。
沈靜月見他麵色難看,心中緊了緊,問:“太公,有什麼大事?”
沈太公麵色凝重:“良州那邊的茶行出事了。”
沈靜月愣了下。良州?她想了半天才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沈太公便把事情經過說了。原來沈家茶行在周朝好幾個州郡縣都有分號。這並不稀奇,良州靠西南,那邊的人喜歡喝白茶,沈家的紅茶運過去,售賣的情況一般而已,不虧也沒賺多少。沈太公便把良州的十間茶行鋪子都保留著,讓當地招來的幾個掌櫃管著。
去年景王叛亂,良州那邊曾一度斷了聯係。直到臨近下半年,景王兵敗,殘部逃入深山老林中,這良州的茶行才漸漸與京城沈家茶行取得聯係。
原本以為就此平平安安,沈靜月在年前還派族子弟前去整修茶行鋪子,準備把京城這一套搬到良州,沒想到年後還在整修鋪子的良州十幾家茶行鋪子被洗劫一空,沈靜月派去的沈家子弟們也被劫匪給擄走了。
沈靜月聽完,渾身如墜冰窖。
她一下子明白了外麵為何有這麼多的沈家長輩們圍著,也明白了他們為何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有敵意,敢怒不敢言。
沈太公歎了一口氣,拿出一張鬼畫符一樣的血紅書信:“這是綁匪留下的勒索信,要我們沈家帶一百萬兩白銀,一萬擔的糧食去贖人。”
“砰”沈靜月素手拍上案幾,咬牙道:“欺人太甚!”
沈太公麵上都是擔憂:“我們沈家的子弟被抓過去有十五人,其餘有掌櫃夥計製茶師傅三十餘人。一共有四十八人。這可是四十八條人命啊,多少錢都得給。”
沈靜月一下子沒了主意。她沒想到這開春就突然出了這事。
“劫匪是什麼人?”她問,“能弄這麼大的聲勢的,不是簡單人物。當地的州官老爺們不管嗎?”
沈太公道:“已經派人去找良州的督查使王大人,還有良州太守林大人,能找的我今日已經讓他們帶著我的親筆信快馬加鞭先行一步去良州求人了。”
沈靜月從沈太公的口氣中感覺到了此事不同尋常。
她問:“老太公,您是不是還有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沈太公猶豫了半天,這才道:“我本想瞞著你,但……罷了,良州那邊逃出來的一個夥計說,這些劫匪是衝著你來的。他們叫囂要讓你還有沈家得到血的教訓……”
“我?!”沈靜月詫異,“我從未去過良州……我怎麼可能……等等!”
沈靜月瞪大眼,一個念頭從腦中突然升騰起。
“劫匪是景王殘部?!是小郡王蕭景彥?!”
沈太公慢慢點了點頭。
沈靜月愣了半天苦笑。她終於弄明白了,良州的劫案是蕭景彥主使,他故意洗劫了沈家茶行,以沈家子弟逼迫自己現身。那一百萬兩白銀的贖金他知道沈家根本出不起。一百擔的糧食倒有可能是真的為了他們人馬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