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十三歲的少女能殺人,說出去恐怕沒有人會相信吧。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
沈靜蓉殺了秦荷,罪名卻是她沈靜月一個人擔著了。
沈靜蓉柔聲道:“大姐姐怎麼能這麼想我呢?我沒有殺秦姐姐,我不會水啊。”
沈靜月也笑了:“是呢,你不會水。說出去鬼信啊?你要不要當著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麵前發個毒誓呢?若是你會水,你腸穿肚爛,口舌生瘡,活活餓死好嗎?”
沈靜蓉會水,這事她前世在偶然中知道的。就是在今年六月,宸哥兒貪玩掉入沈府後花園的荷花池中,當時她看見沈靜蓉跳下去救。
沈靜蓉的水性算不上很好,但是會水這個秘密她是知道的。這件事不算大事,也就是匆匆過了一眼罷了。
不過此次秦荷跳湖溺斃,沈靜蓉去救險些喪命,這句話她當時在千月寺聽起來就覺得哪裡怪怪的,現在沈靜蓉又說自己不會水。
於是她就越發確定了沈靜蓉是凶手。
沈靜蓉的麵色終於變了。她定定看著眼前的沈靜月,眼底的陰鬱再也遮掩不住。
眼前年紀輕輕的沈靜蓉看起來像是從地底爬出來的厲鬼一般。
她慢慢開口:“大姐姐,你定是在祠堂中著了涼,發了燒胡言亂語了。這些話你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
沈靜月笑了笑:“是,我不會說的。因為沒人信。這個惡名我隻能擔下來,幸好太子殿下為我作證不在場呢。不然更麻煩不是嗎?”
沈靜蓉的麵色越發陰沉。
沈靜月笑得很暢快:“還有這件事長公主也出麵了,秦侍郎再鬨也鬨不破天。你說氣不氣人?”
沈靜蓉乾脆不吭聲。
沈靜月輕歎:“唉,的確是氣人。你說人和人怎麼區彆那麼大。明明是一個父親所生,還分什麼嫡女和庶女。這也就罷了。竟然還要看娘家家勢?”
她似笑非笑看著沈靜蓉:“這隻能說投胎投得好。不是嗎?”
沈靜蓉抿緊唇,長袖下十指捏緊,幾乎嵌入掌心。
沈靜月拍了拍長裙下擺的褶皺,口氣輕鬆:“一會可能就宮裡來人了。我可不能這麼淒慘著走出祠堂。”
她低頭對著還坐在蒲團上的沈靜蓉笑道:“你的確很聰明,也很有手段,不過可惜了,你隻是傷了我的皮毛而已。我外祖母是長公主殿下,我母親是嫻儀郡主,這才是我真正的依仗。”
“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女死了又能怎麼樣?又不是我親自推她入湖。你沒見太子殿下還維護我嗎?江家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對我有彆的看法,至於小郡王……”
她輕笑:“你若是喜歡小郡王便去吧。與我無關。”
她話音剛落,祠堂外就傳來欣蘭焦急的聲音:“快快!大小姐還在裡麵呢。大小姐,長公主派人來接您去宮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