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瑞道:“你問。”
沈靜月柔柔道:“我方才聽長公主說江家大公子好像……身份有點問題。難道他彆有隱情?”
蕭景瑞斜睨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是因為此事心煩?”
沈靜月心中微微吃驚。她沒有想到他竟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為什麼而煩心。而自己為什麼而煩心自己都不太清楚。
其實心機和城府,她所見過的男人中以蕭景瑞最深。江墨軒冷酷,卻落落大方;慕雲卿溫柔,卻悲天憫人;隻有蕭景瑞一門心思算計的都是為了自己,這種人洞悉人心才真的可怕。
她勉強遮掩:“當然。我母親十分喜歡江家,我自然要問清楚。”
蕭景瑞不點破她的勉強,冷笑:“我說過了,有個傳言,江家二十多年前長子早夭,對外卻說體弱多病,需要抱出京城找個地方休養。二十多年了,江家長子歸來,你覺得這人是不是真的江家公子?”
沈靜月猶豫起來。
“二十多年江家長子都不曾出現在京城世家圈子中,一來就是江家大公子繼承人,你當這事有幾分蹊蹺?”
沈靜月問:“那為何江家這麼篤定?江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的人家,未來家主一定是要江家的人。我想不通。”
蕭景瑞深眸神色莫名:“我也想不通,更何況你。我初時想是不是李代桃僵,但又覺得不可能。江家需要一位繼承人,但若不是本族血脈,他們何必這麼包庇他?”
沈靜月隻覺得更加頭疼了。蕭景瑞找個傀儡代替,是因為他身患隱疾。江家找個代替的人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讓家產給一個外人嗎?想想就不可能。
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太子殿下若是查鄙人的身世,就直接去江家問好了,私底下議論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兩人頓時愣了下。沈靜月回頭看去,隻見江墨軒冷冷站在回廊儘頭,麵目冷峻無比。
他走來,盯著蕭景瑞,冷冷道:“看來太子殿下政務不忙,真是太閒了。”
蕭景瑞聽了,長眉挑起,額上青筋隱隱跳動。麵對江墨軒的挑釁和諷刺他差點破功。
他似笑非笑打量了江墨軒,輕笑:“江大公子不也是很清閒嗎?有空去護送賑災白銀,也有空來明宮廝混。江家就沒什麼事可以操心?”
江墨軒唇角微勾:“的確是。江家與世無爭自然不需要操心,倒是我聽說萬壽節上諸王來賀,景王、福王、榮親王、誠親王、……太子殿下不需要去準備準備嗎?”
太子蕭景瑞臉色變了變。江墨軒提及的這些王爺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來不來,他竟知道了?
江墨軒似笑非笑看著蕭景瑞:“太子殿下不用吃驚,諸位王爺的來賀的奏章都在禮部尚書的案上擺著呢。消息不日就能宣布。”
太子蕭景瑞臉色更加難看。他冷笑一聲:“好!好!好!”
他說完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