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庭完全不想這隻貪吃鬼交流。
她靈緣不高,無法敏感探知到哪裡的陰氣濃重,隻得一處一處找,踐行瞎貓碰死耗子的原理,京闕也不開口,懶懶地掛在她身上,隨著喻庭的動作來回擺動,像飄揚的風箏。
儘管對方一隻鬼沒什麼重量,但存在感就很足。
空間寂靜,她找著找著思維就不自覺地偏向彆地,比如京闕如今對她究竟是秉持著怎麼樣的關係和態度。
按常規而言,失憶後幾乎等同於換了個人,從前存在的一切都會變成虛無,對於喻庭來講,要麼重新創造故事,要麼等待虛無縹緲的過去重返。
她本來也是想著和一無所知的京闕二度談戀愛,重來一次也沒什麼,喻庭甚至可以從其他角度探索變成鬼的京闕,她很享受這種二周目的快樂。
但是,對方與她之間顯得很沒有邊界感和隔閡感。
也許是潛意識的習慣,也許是身體的下意識行為,它總是很誠實地反應它真實想要的,哪怕身體的主人嘴上說著抗拒和色厲內荏的話。
這不像二周目,反倒是另類曖昧期。
“京闕。”她輕輕喊著她的名字。
“嗯?”京闕困倦地懶懶應一聲,黏糊地仿佛下一秒就要睡過去,隻是不知道在鬼的世界觀念裡有沒有睡覺這個說法。
喻庭想要問出口的話突然就問不出來了,她抿著唇,直到對方湊近貼著皮肉不耐煩地舔了一口作為催促,喻庭含含糊糊的,說:“你要是困的話先去睡覺吧,彆硬撐著。”
“我才不要。”京闕拒絕,他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喻庭,帶著可明顯的醋意道:“怎麼?你要支開我和那個小白臉單獨碰麵?還是說和那個小黑臉?”
“……”
什麼奇怪的代稱。
她簡直滿頭黑線。“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京闕飄到她麵前,臉色沉沉,確認喻庭的表情不似作假,才哼了一聲,道:“有事喊我。”而後身影消失。
也不知道京闕平時都躲在哪裡,下次找個機會問一問。
想要知道的答案沒能成功找到,她心裡多少有點鬱悶。
但情緒反常沒能持續很久。當她順著陰暗的樓梯向上走,明顯聽到搞了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低頻率聲音,像是萬千個人的聲音被融化在一起。
每走一個階梯,那聲音聽得就更清晰一分,乃至步伐都會沉重得下墜,恍惚間她踩得不是樓梯,而是泥沼,一個眨眼間就會掉到泥潭最深處。
不多久,喻庭聽到京闕喊她,她沒有任何疑慮地轉身,瞬間一股風擦著臉龐而過,那逼人的寒意透入骨髓,喻庭混沌的腦子清醒了許多,她左右環視,並沒有看到京闕的身影。
“喻庭……”又是京闕的聲音。朦朦朧朧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聽感,她繞著圈打量這處空間,除了感覺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