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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鬼腔調七轉八轉的,在喻庭的耳朵裡極其詭異,就像是半壞掉的錄音機,尖銳又沙啞。
敲門聲愈來愈重,隱隱有突破門洞的趨勢,但就像是有一層隔膜,那鬼隻敲門,到最後甚至氣急敗壞起來,音調也更加粗壯低啞。
喻庭哪敢開門,這不知什麼鬼的玩意敢這麼光明正大地鬨出動靜,就算實力不算太強也算是個難纏的,而被她用符籙封印住的球,竟然還能動彈,兩者結合起來絕對棘手。
她不能確定自己手裡的銅錢劍是否可以抵擋得過對方,這門輕易開不得。
喻庭掏出符籙,思索幾秒,將用於鎮壓和破滅的功效二者結合,再把地上碎成渣的白布條一半裹在自己銅錢劍上,一半拽在手心裡。
聽著敲門的力道,喻庭心裡喊著一二三,猝不及防地拉開門,在那鬼還沒發動攻擊之時,白布和組合符籙一甩到她身上,銅錢劍緊隨其後直接戳穿過身體,喻庭毫不猶豫地搶過那個球就往樓下跑。
好在往下跑的路程之中沒受到二次阻礙,喻庭把那個球封印在最陽光的角落裡,隔絕掉氣息,確保那個行為怪異的鬼不會再與這個球組合在一起。
她跑到一樓大客廳時,發現宋千秋和除冬正對峙著,雙方氣焰高漲,一副不打不罷休的狀態。
聽到她跑來的聲音,雙方一齊轉頭來看喻庭,喻庭這才發現兩人眼中灰蒙蒙的,像蒙了一層白霧,很顯然這倆人中招了。
宋千秋的鈴鐺本該是最佳的接觸亂七八糟招式的絕佳法器,可喻庭見他握在手裡搖晃,兩人表情皆無變化,想來有東西壓製了宋千秋的法器發揮的功效。
他們似乎沒把來者喻庭當回事,僅僅看了一眼便又重新陷入焦灼的戰鬥氣勢,宋千秋執著桃木劍,而除冬始終握著那把鐵錘,戰鬥一觸即發,喻庭見勢不妙,及時結印貼符,咒術繞口三遍,解除二人的負麵狀態。
前段時間消停的日子,喻庭額外學習了很多東西,主打一個不精但能解,隻要給她留有一點時間的間隙,那喻庭就能想辦法破解開一切難題。
她抓著宋千秋的手,一邊念咒一邊搖晃他手裡的鈴鐺,清脆與沉悶的鈴聲交雜響起,兩人眼中逐漸清明,徹底緩過來後皆震驚地看著對方,久久說不出話來。
“回過神來了吧?”喻庭歎氣,“還好我下來的及時,要不然你們倆就要自相殘殺了。”
除冬後怕地拍拍自己胸口,心想著還好沒有釀成大錯,把救命恩人置於險地這種事簡直是畜生行為,他擰著眉,沉聲對二人鞠躬道歉:“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注意誤入陷阱了。”
宋千秋連忙止住他的動作,好笑道:“你這是乾什麼,比賽當中踩了陷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用這麼自責。”
“是啊,不算什麼大事。”喻庭也說著,“不如講講到底怎麼回事?也許我們能互換一波情報。”
於是三人互相簡短講述了一下剛才所遭遇的事情,據除冬所說,他進入二層之後,情況就開始不妙了。
先是遇到忽然移動的家具和牆壁,後來又看到一長發鬼全身器官大挪移,情急之下使用了在二層找到的驚喜盒子裡的物品,成功消滅鬼之後下樓,看到所謂的鬼還站在一樓客廳,因此就陷入了戰鬥狀態。
實際上除冬下到一樓看到的鬼實際上是宋千秋本人,並非他之前看到的鬼,喻庭聽完後沉思幾秒,最後總結是除冬使用的驚喜盒子裡小道具搞的鬼,估摸著具體效用是能讓人產生幻覺或者是置換之類的。
除冬驚喜盒子裡的道具長得和桃木劍一樣,光是看著就覺得很神秘,她拿出自己找到的小道具,給他對比著看,除冬啊了一聲,懊惱道:“我當時情緒太急,影響到判斷力了,現在這麼看,就能看出來這東西不對勁。”
他平日裡接觸的武器種類繁多,不消片刻就總結出規律,“既然他們隻放出來黑白紅三種顏色的盒子,那應該就代表著三種大類的效用,黑色的應該是增負,紅色是增正,至於白色,應當是介於兩者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