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賀天庭成立的宴會持續了七天七夜, 期間陸續有些觀望的部族帶著賀禮加入天庭, 其中不乏龍族和鳳凰的旁支,裡麵甚至有些熟悉的麵孔曾帶過重禮拜訪落鳳坡, 想跟稚鳳搭上線。
“本王若是沒記錯的話, 青鳥族和鸞鳥族都是鳳凰的分支”歸順者皆不拒的帝俊往玉晨的席位上看了一眼, 側首同太一聊道:“稚鳳沒有接納他們嗎?”
“沒有。”太一斬釘截鐵道:“元鳳在世時尚不承認這兩族為鳳凰, 元鳳死後,稚鳳那個萬事不想管的聖人就更不可能了。”
“那還真是可惜了。”帝俊口上遺憾著, 表情卻是非常愉悅。
就算青鳥族和鸞鳥族同鳳凰的血緣隔得再遠,但好歹打著骨頭連著筋,比起那些先天就濕生卵化的種族要強上不少, 裡麵不乏一些能鎮住場子的大羅金仙。
更何況這兩個種族的臣服帶給帝俊的心理滿足和大眾意義非同小可。
這代表著舊時代王者的歸順與傳承,簡直讓帝俊HIGH到不行。
“帝俊那家夥估計又要猖狂一段時日了。”關注著台上一舉一動的玉晨抿了口瓊漿玉露,至今都沒從說親的風波中回過神來:“瞧他那樣本座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喝大了作夢, 吹點風就以為自己是世界之王。
“行了,你給我少說幾句。”浮黎不滿地瞪了玉晨一眼:“你鬨得還不夠嗎?我們到底是來赴宴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玉晨被噎了一下, 礙於二哥的威嚴也隻能悶悶地喝酒, 乾脆跟女媧敬了起來。
無故躺槍的女媧盯著浮黎和玉晨的眼神壓力也隻能一杯杯地乾著, 沒過多久就有了些醉意,微微晃著腦袋喃喃道:“巫妖大戰一起, 總歸和龍鳳大戰一般,少不了生靈塗炭,天地寂寞。”
“可不是嗎?”玉晨也有些醉道:“龍鳳滅族後的慘案你是沒見過, 落鳳坡方圓十裡除了稚鳳,愣是找不出一個活著的開智生物。到處都是被焚燒的屍體和斷壁殘痕。龍鳳二族的數量還不及巫妖兩族的一半,隻怕那時會把整個洪荒都扯進去。”
“是啊!”女媧一邊符合,一邊提起酒壺又給自己和玉晨倒了一杯:“到時候和龍鳳大戰一樣,結束後整個天地都是空蕩蕩一片,怪冷清的。”
一旁念著道訣的李耳突然抬眼看了玉晨一會兒,歎了會兒氣後又闔上,一副想管又管不了的樣子。
全昆侖山最靠譜的浮黎黑著臉起身同帝俊告了聲罪,和李耳一起扶著玉晨女媧先遁了。
大半夜被多寶叫起來接老婆的稚鳳直到抵達落鳳坡口前都是哈欠連天的,但在看見爛醉如泥的玉晨後立刻清醒了過來,三步並作兩步地上前扶住玉晨手臂,困惑道:“他是被下了降頭嗎?怎麼喝成這幅德行了?”
扶著自己的人突然從浮黎變成了稚鳳,二十厘米的身高落差讓玉晨大半個身子都癱在稚鳳的肩膀上,一隻手還不住地揮舞道:“喝,喝。”
已經黑臉黑到心累的浮黎此刻隻想回昆侖山靜靜,也沒心思去損喝醉的弟弟,言簡意亥道:“他借酒消愁,自個兒撲了還把女媧也帶上了。”
稚鳳這才看見被多寶和孔宣扶住的女媧,隻見平日裡端莊優雅的女修此刻笑得像個二傻子。
稚鳳:“……”這種女兒回鄉下的姥姥家住了一個月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玉晨有什麼可愁的?他離開前不還好好的嗎?”依舊覺得不對勁的稚鳳追問道。
浮黎這時也有些不耐煩了,直接一股腦地全部說了:“還不是接引那廝兒煽風點火,說你和玉晨的孩子跟小金烏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然後玉晨就跟帝俊對上了。若非是天庭成立的賀喜宴,加上我和大哥都在,指不定會鬨起來。”
稚鳳聽完後出人意料地平靜,甚至還眼裡還帶了幾分難以置信:“就這破事?”
“這難道是小事嗎?”這回換浮黎難以置信了。
“上下嘴皮子一碰的說親算什麼?就算結了,誰嫁誰娶還不一定呢!”稚鳳倒是看得比玉晨要開,畢竟武力上,三清加他能打一個連的金烏兄弟。
還想娶小鳳凰?
你自個兒把兒子嫁過來吧!
浮黎也不想在落鳳坡的門口跟腦回路清氣的稚鳳多扯,送完人後便同李耳一起回了昆侖。
醉酒的玉晨自然是由稚鳳照顧,但女媧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
一來女媧是客,不好管過頭,二來女媧是女修,照顧起來也比較麻煩。
這三來嘛……
浮黎和李耳前腳剛走,女媧後腳就掙脫了多寶和孔宣扶著她的手臂,在二者的錯愕下朝著稚鳳哭了起來。
而且還不是那種梨花帶雨的意思式哭泣,而是感情十足的嚎啕大哭,直接把稚鳳嚇蒙了,連帶著多寶和孔宣看稚鳳的眼神都不對了。
稚鳳:我不是,我沒有,你們彆多想。
“稚,稚鳳師嫂,妾身,妾身真的好難過啊!”女媧死死地拉住稚鳳的衣擺,死活不讓他走。無奈之下,稚鳳也隻能將肩膀上的玉晨交給孔宣和多寶照料,親自哄起了女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