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山的布局並不如昆侖那般三步一禁令, 十步一結界;層樓疊榭,大氣磅礴。乃因人教隻收一徒,而李耳至今都未碰到他命中注定的那位弟子,所以從山腳往上看去,彆說是瞄到宮殿一角了,估計你走到半山腰都不一定能撞上李耳設的結界。
也正因為無為而治的人教教主心大到有些不可思議, 再加上太乙真人的神助攻,所以路癡的陸壓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地進入了大八景宮,最後停在宮殿正中央擺放著的玄黃塔前。
“這是何物?”即便隔著玄黃塔,陸壓仍能感受到裡麵不斷傳來堪比太陽真火……不, 應該說是略烈於太陽真火的熱浪, 夾雜著焚燒一切的霸道之氣,差點將毫無準備的他掀得滾出八景宮。
“我的天啊!脾氣居然比二哥還爆。”陸壓用翅膀擋住臉,透過縫隙偷偷打量著玄黃塔,不時模仿螃蟹圍著玄黃塔轉圈,試圖窺探到玄黃塔內部的情景。
感應到附近存在不友好的氣息,玄黃塔內的鳳凰蛋不安地動了動, 以自身為中心爆發出強烈的紅光, 甚至八景宮內隱隱回蕩著鳳凰的嘶鳴。
這是感應到危險的稚鳥在呼喚自己的父母。
千裡外的碧遊宮裡, 正在給截教小蘿卜頭們上課的稚鳳突然停了下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回原型衝出碧遊宮, 卷起的熱浪和威壓震得幾個修為較低的弟子差點變回原型,一個個拍著胸口撫平聖人威壓帶來的心悸。
“師母原本講的好好的,這是怎麼?”已經和師兄師姐混得很熟的金靈不解道:“莫非是師父召喚師姐?”
“我看不像。”留了個心眼的多寶趕緊用通訊的玉石聯絡上玉晨, 後者收到消息後加快了前往大羅山的速度。
而大羅山這邊,被玄黃塔內的異常嚇到的陸壓剛準備撒丫子跑路,結果八景宮外傳來了幾個十分緊張的年輕聲音。
“師兄,我們這樣闖入師伯的行宮有些不好吧!”闖禍的太乙真人縮著腦袋跟在燃燈道人身後,想象著師父回來見到此情此景會是何等暴怒:“師兄你會修結界嗎?要不咱們悄悄地收拾好,將此事神不知鬼不覺地蓋過?”
“你覺得可能嗎?”還算熟悉浮黎性格的燃燈道人直戳太乙真人的小心肝道:“以師父的性格,你覺得他回來前不算下我們乾了什麼的概率有多大?”
“……”
“還是說,你有把握讓聖人不知道你乾了啥破事?”
太乙真人立刻慫了,拉喪著一張並不年輕的臉搖搖頭,惹得另一罪魁禍首——黃龍真人跟著唏噓起來,幾乎是破罐子摔道:“既然橫豎都是死,還不如在師父回來前去八景宮看看是否有被損壞了的物品,免得到時候師伯聞起來,我們什麼都答不上。”
“這還算句中耳的話。”燃燈道人甩了下佛塵,努力壓下心裡對太乙真人和黃龍道人的不滿,領著闡教子弟向八景宮前進的同時,琢磨著以後怎麼在浮黎麵前給自己脫罪。
做闡教大弟子風光是風光,但出了事總要分一部分責任也是件令燃燈道人頭痛的事。
他加入闡教是為了做聖人之下的第一人,以便於日後能在偌大的洪荒世界裡排得上號,才不是為了給小朋友收拾爛攤子才大老遠地跑到昆侖山拜師。
哎!
這次也就罷了。
就當是賣給太乙真人和黃龍真人一個人情,順帶增加一下他這個大師兄的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