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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大嫂子,周大奶奶!”姚婆子嚇得不由得跪下,哭喊著拉住她的裙角叫道:“我給您磕頭了……您、您不能……”
“撒手!”周氏厲喝一聲。
兩個健壯仆婦立刻上前,二話不說扭住了姚婆子的兩隻手。姚婆子待要嚎叫,又被兩人掏出汗巾堵住了嘴,隻能吚吚嗚嗚地哭著。
“你是甚麼東西?竟敢算計廣寧伯府!你口口聲聲說你女兒清白,我便念著昔年與你的一點舊情,想送你女兒富貴一場。不成想這小妮子竟是你拐來的不說,還落了樂籍!”
周氏罵完,從袖中取出一枚令牌,衝古大勇抬抬下巴:“去,跟知縣說,我為這小妮子作證。”
黃澄澄的熟銅幾可晃眼,上麵赫然鐫刻著“廣寧伯府”四個字,直接把古大勇看傻了。
穎安縣最大的官,知縣——正七品。
廣寧郡伯,開國勳貴——超品三等爵。
周氏確是一介奴籍,但……伯府的奴仆豈同小可?
“是、是,小的這就去稟告明府老爺!”古大勇急忙應著,也不敢關門,飛快跑去稟告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發展驚呆了,目光在江重涵跟周氏身上來來去去。
——這伯府管家媳婦剛才還冷眼看著憐姐被打得隻剩一口氣,怎麼忽然就菩薩心腸,願意為她作證了?
一時縣衙門前寂靜無比,隻有不遠處扶著牆喘息的餘大娘和杜玉娘,又吃驚又佩服地看著江重涵。
江重涵垂著眼簾,麵色淡淡,不語之中,透著穩操勝券的鎮定。
他從一開始就打算救憐姐。
當街毆打、變賣一個活人,對一個現代人來說,衝擊實在太大了。如果不救,他怕自己以後都會做噩夢,愧對良心。
江重涵也知道,救憐姐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買下她。
但首先,江重涵沒有這個錢。其次,憐姐不想被當成貨物,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買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