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程勇還是覺得,應該誠摯的道個歉。
楊舒突然有些驚奇的看著程勇,如同新認識一般的上下打量著。
隨後先是笑了笑,最後又開始流淚了。
“你——你彆嚇我啊,楊舒你正常一點。”
程勇被這女人又哭又笑的表情弄得一陣毛骨悚然,可彆是受了什麼刺激,瘋掉了。
“哈哈哈,沒事,我很正常。”
楊舒笑著摸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那笑容看起來更像是有點自嘲。
“你真沒事?好好地哭什麼?是我剛才態度不好,但是都道歉了,你也不用哭吧。”
被那天晚上自己借著酒醉強上都沒哭,現在說得好好的突然哭起來,程勇真搞不明白這女人的心思了。
“真的沒什麼,隻是——”楊舒看起來情緒很激動,又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委屈的哽咽了一下才說道。
“記不清多久了,五年了吧,李博死後,你是第一個給我說道歉的男人。”
“隋子義也好,陳宜山也罷,以前那些和我逢場作戲,被我拿捏搞定的男人,從來沒人跟我說過一句,對不起。”
程勇也是一陣沉默了,或許楊舒也有自己的無奈吧。
五年來,楊舒一直扮演著交際花的角色,在人前,她是最明豔動人的牡丹,然而在男人眼中,從來沒有過真正尊重她的意思。
在男人眼中,她始終隻是一個玩物,一個工具罷了。
工具需要嗬護,需要維修,需要保養,唯獨不需要尊重。
李博死後,程勇是第一個明明已經掌握了身份上的優勢,但還是給了她尊重的男人,哪怕隻有一點點可憐的尊重,卻還是讓楊舒那近乎乾涸的心田,得到了一絲滋潤。
“好了,談正事吧。”
楊舒情緒恢複的很快,或者說她裝作恢複了。
話鋒一轉說到,“除非李博的案情完全偵破,並且在公共平台上由官方媒體進行公告,不然這證據我是不會拿出來的。”
“這個要求我們可以考慮,不過我也需要驗驗貨吧,不然怎麼知道你真的拿到了證據。”
程勇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說到。
“可以。”
楊舒點了點頭,似乎早就有準備了一樣,從旁邊拿來了一個平板電腦。
“這上麵都是我拍攝的文件原稿,你把手指按在上麵彆鬆開,就能看見了。”
“你也彆想著把平板搶走,真正的文件我存在了彆的地方,這個平板是閃存,你隻要一鬆手,圖片自動銷毀。”
程勇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小心,按照她交代的,手指按了上去,隨後就看到屏幕一閃,出現了文件的照片。
上麵記錄著隋子義幾個公司的稅務情況,同時還有大量非法走私的情報,最可怕的是還有很多手底下人命案子。
楊舒這女人果然厲害,這麼重要的證據都能弄到手。
然而就像她所說的那樣,自己隻是手指動了一下,圖片文件立刻就黑屏了,再點開隻留下顯示損壞的文件。
“現在可以確認了吧。”
楊舒往後靠在沙發上,目光複雜的看著程勇。
“基本可以了,我這就幫你聯係,讓那邊加快調查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