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顏捂著撞疼的額頭,心裡一陣憤怒。
分明是秦歸明犯賤,為什麼要罵她?
這個晚上極其難熬,顧傾顏一個人在園子裡呆到快天亮才回房。而她回去的時候,那兩個通房才從封宴的房裡出來,二人眼底都是一片烏青,應該是守了一晚。
不知道封宴到底傷得如何,要不要緊。
顧傾顏合衣躺了一會,外麵響起了喧鬨聲,宮裡來人了。送了好些補品過來,大箱小箱的賞賜擺了半個院子,還來了幾個禦醫,給封宴把脈。祁容臨早上剛從屋裡出來,又匆匆被封熙柔的人給請過去了。
等這些人都走後,院子終於清靜了。
顧傾顏實在熬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朦朧中,有人用力推醒了她。她勉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隻見封宴正冷著臉看她。他麵色有些發白,眼底也是烏青一片,比素日裡看著添了好些病態。
“你倒是好睡。”他不悅地說道:“昨晚怎麼回事,怎麼把五公主氣病了?”
“是她的駙馬氣的,與我無關。”顧傾顏坐起來,小聲說道。
“怎麼,你與秦歸明半夜私會倒有理了?”封宴皺眉,語氣越加不悅:“趁著本王病倒,你不僅不關心,還跑去和前情郎私自見麵,你好大的膽。”
顧傾顏和他對視了一會,輕聲說道:“我買了隻雞。”
封宴怔住:“所以呢?”
“我燉了,可是他們不讓我進你的房間,所以我自己吃了。”顧傾顏輕聲道。
“真是個沒良心的。”封宴氣笑了:“不讓你進門,你就自己吃了?就不知道放著,等我醒後送來?”
“涼了就不好吃了,重新燉也沒味道,而且王爺也不差這隻雞滋補身子。”顧傾顏眉頭輕皺,認真地解釋道。
“好一句不差這一隻雞……”封宴把後麵的話吞了回去,雙瞳微眯了一下,一把捏住了她的臉:“顧傾顏,本王是說你燉雞的事?本王在問你,為何要半夜與秦歸明私會!”
“我隻是在園子裡坐著,他自己找過來的。”顧傾顏臉頰生痛,不得不扳住了他的手腕,輕聲道:“王爺應該去問他,不是問我。”
“他找你,你就與他說話?你不會喊人?”封宴黑著臉訓斥道:“還有昨日,你倒是爽快了,把本王直接往那箭上推。”
顧傾顏腦子裡猛地閃過昨天那漫天的血雨,胃裡一陣翻騰,差點沒吐出來。
封宴看著她發白的臉,心思動了動,試探道:“怎麼吐了?”
“見不得那麼多血。”顧傾顏拿帕子擦了擦嘴巴,小聲說道。
“上個月的月事是何時來的?”封宴又問。
顧傾顏怔了一下,隨即飛快垂下眸子,說道:“王爺不必擔心,我事後都喝了避子藥,不會讓王爺有麻煩。”
“本王是這意思嗎?本王是、是……是想說,你這個女人,真是頑石一枚!”封宴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拖到麵前,咬牙說道:“本王對你如何,你當真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