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請出聖旨嗎?”常之瀾揪住門房的衣襟,一個大步就跨過了高高的門檻,拖著他往裡麵闖。
聽到聖旨二字,門房臉色變了,忙不迭地扯起嗓子大喊:“快,快通傳,有聖旨。”
商子昂的熱汗嘩嘩地滾落。
常之瀾是不鳴則已,一鳴就嚇死人,他哪來的膽子敢說有聖旨的!
商子昂的腿開始打顫,吞了口口水,心一橫,還是跟著常之瀾闖了進去。
“常之瀾,你莫要坑我,你等下要怎麼圓!”他從常之瀾手裡奪過門房,用力推倒在一邊,急吼吼地湊到常之瀾耳邊問他。
“你管我怎麼說。”常之瀾鐵青著臉,怒氣衝衝地說道:“我是她師兄,你是她姐夫,她上回落難時,你我都沒出手相助,難不成這次你還想袖手旁觀?你也不怕老師在夢裡掐死你,讓你日日倒黴,夜夜破財。”
“你後麵兩句就不必說了吧。”商子昂抹著汗,不滿地嘀咕道:“我就好這點財,你偏要拿這個咒我。”
“閉嘴。”常之瀾停下腳步,麵色冷酷地看向前方。
白家人正急吼吼地朝這邊趕來,一眼看去,最少也有十來人。白家原本是武將,當年在長寒關外男丁死傷太多,皇帝開恩,給白詩婧的父親封了侍郎,在京中頤養天年,白氏家族裡隻有兩個男兒繼續跟隨封宴,其餘的要麼做了文臣,要麼就當了一個閒散官員。
有戰功在身,又是封宴器重的人,所以白家在京中也算有頭有臉,被常之瀾這樣的布衣打上門來鬨的,還是頭一遭。商子昂現在腿都在發軟,但箭已經在弦上,隻能硬撐著。商家經商起家,最擅投機,最厲害的本事就是站隊。他打定主意要站封宴,但封宴不理他,他就瞄向了常之瀾,走迂回戰術。
“常兄莫慌,我也是京官兒,不怕。”他咽了咽口水,給自己壯膽,腳卻往後撤了幾步,退到了常之瀾身後。
那一行人漸近了,看到隻有常之瀾和商子昂,手中也並無聖旨,於是氣勢瞬間立了起來。
“你不是宴王妃那位師兄,常公子嗎,還有商大人,你們二人闖進白府意喻何為?”走在前麵的正是白父,擰著花白的眉,質問二人。
“請白姑娘出來,在下要問她幾句話。此事事關重大,若她不肯出來見麵,隻怕不好收場。”常之瀾擲地有聲地說道。
“笑話,你一個外男,膽敢在這裡大叫小叫,要見白側妃。”一名婦人尖聲叫嚷起來。
“混帳東西,有你說話的份嗎?”常之瀾立馬斥責道。
那婦人被訓得懵了,她好歹是這白府的少奶奶,怎麼就不能出聲了?
“白詩婧綁架宴王妃,若今日不交人,那就告進宮裡去。你們可知,五日之後就是開春大宴,宴王妃要在宴上沏獻佛茶。若她不在,宴王府就會受到波及,你們的好女兒彆說當側妃了,隻怕白府也得一起跟著去死。”常之瀾又道。
一群人臉色大變,互相看了看,白父先回過神,嗬斥道:“你休要滿口胡言!”
“我二人昨晚親眼看到白詩婧把宴王妃拽上馬車!”常之瀾厲聲打斷了白父。
商子昂完全沒聽清常之瀾在說什麼,隻顧著附和:“對,對,我們看到的……”
話音落,他猛地瞪大眼睛,扭頭看向了常之瀾。
白父氣得發抖,可一時間弄不清楚真假,轉身就叫人去叫白詩婧出來。
“啟稟老爺,小姐她……”一名婢女哆哆嗦嗦上前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