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就依你。”封宴想了會兒,又說“不過,你累著了怎麼辦?而且你忙起來,我整日見不著你,我也不痛快。這樣吧,就許你每三日教一次,每次隻兩個時辰。”
“霸道,你也有國事要忙,我呆在這裡能做什麼?”
“陪我啊。就在我書案底下加個可以活動的小榻,你躺上麵,我一低頭就能看到你。我想親就親想抱就抱,那些老東西不讓我快活,我自己還不能讓自己快活了?”
顧傾顏聽笑了,“你是皇帝,哪有皇帝上朝讓娘子藏在桌子底下的?”
“有宴挑眉,又道。
“你乾脆讓我坐上麵,你躲桌子底下吧。”顧傾顏啐道“我就這麼上不得麵台,還要藏底下!”
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聽得在殿裡伺候的宮女太監臉都白了,瑟瑟發抖。但封宴隻是抱著她一陣爽朗的笑,沒一會兒,又抱著吻了起來。
劉管事朝眾人打了個手勢,把人都叫了下去。
封宴在顧傾顏麵前哪還有長寒關死神的威嚴勁,隻有找她討吻的黏糊勁。
夜深了。
封宴緩緩睜開眼睛,看向了懷裡熟睡的顧傾顏,手指尖在她的眉眼上輕撫了幾下,輕手輕腳地起來。
今日月圓,正好是取血的好時辰。
披衣起身,摒退了宮婢太監,獨自往禦花園走去。祈容臨已經在湖邊等著了,方庭帶著侍衛在一邊護衛,無人能進園子。
“這一直取血,也不是辦法。”方庭看著封宴心口反複愈合又反複割開的傷口,憂心忡忡地說道“屬下的血就不能用嗎?”
“不能。”祈容臨搖頭。
“那就沒有彆的辦法?”方庭看著金針刺入封宴的心口,不禁眉頭緊皺。這反反複複的,饒是身體再強健的人,也有被拖垮的一天!
“話多。”封宴咬緊牙關,雙手狠狠地抓住了麵前的柳枝。
熱汗從他的額上不停地滾落,沒一會,身體就痛到死死繃直,呼吸也生澀起來。
“好了。”祈容臨將血引入白淨瓶,小聲說道。
取一次血,熬七日夜。
反反複複,哪怕心血枯涸,他也要留住他的顏兒。
“仙鶴的鎖鏈,你們能打得開嗎?”封宴係好衣袍,抬頭看向了小湖的對岸。月光下,兩隻仙鶴又一次嘗試飛起,潔白的翅在月下翩翩舞動,攪得清冷的月影與風碎在了起,落了滿湖的孤寂漣漪。
“打不開。”方庭搖頭說道“下午聽人說過,三姑娘想要放了仙鶴,拿了刀砍了許久也沒能砍斷鏈子。”
突然,隻聽得有清淺的短笛聲悠然響起,那兩隻仙鶴落到了草地上,溫柔地走向了吹笛之人。
“那是誰?”方庭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