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傳禦醫。把祈大人叫回來,快點去。”封惜也急了,封宴清俊的臉都因為劇痛而扭曲了,他麵色赤紅,額角、脖子上青筋暴起。
腦子裡似有萬重巨浪在狂湧,又似有無數帶著刀子的漩渦在瘋狂旋動,在劇痛中,他依稀看到了一張嬌美的麵孔,她就站在春光下,朝著他微笑著。
“阿宴,我要走了。”
“你要好好的。”
“阿宴,阿宴……”
封宴五指狠狠地摳在心口上,痛苦地喚了一聲:“顏兒……”
劉公公和封惜對視一眼,慌忙上前抓住了封宴的手。他再用力摳下去,那五指能硬生生摳進血肉裡去!
“陛下快鬆手,不能再抓了。”
“顏兒……你回來……”
封宴胳膊一振,將封惜和劉公公揮開,摁著心口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
他看到了,顧傾顏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裡,她穿著一身大紅的嫁衣,戴著鳳冠,身下全是血!比她的鳳冠血還要濃烈!
“陛下!”劉公公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跑向了封宴。
封宴揮開劉公公,高大的身子踉蹌著踏下台階,突然間就往前一撲,嘔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顏兒,她在雪山,”封宴撐起雙臂,咬緊了牙關,顫聲說道:“你們都騙我!”
劉公公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封宴。
“陛下是不是病糊塗了,這怎麼可能呢?”
“我看到了……”封宴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扭頭看向了北邊。
北邊有雪山,經年累月,白雪皚皚,終年不化。
雪山有巨狼,每二十年才生一幼崽,幼狼長為狼王,統掌雪山。
從來沒有人從那片雪原活著走出來,進山者,必死。
“陛下還是得衝個喜才行,這每天心情鬱結,怎麼可能會好。這相思磨人哪,不比彆的病輕快。”劉公公看著他,歎著氣,輕輕搖了搖頭。
……
雪山腳下。
兩個小巧的身影背著魚簍,拿著釣竿,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過深及小腿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