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把薛城叫到走廊一個小角落後, 韓知開始自由發揮。
薛城插兜:“有話快說, 我等會還有事。”
“你得幫溫哥洗衣服吧?”韓知問,“要是有個人天天都願意給我洗衣服,我簡直快樂似神仙,像你這種好男人,真的是百年難得一見,以後誰跟著你, 就得有福了。”
薛城被他說得有點頭疼:“他今天不高興,我先洗著, 又不是天天,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還記仇呢, 記著今天晚自修那會兒, 韓知騷病發作,要去摸陸亦溫的手那件事, 膈應著。
韓知說:“好好好, 你彆急, 我先確定一件事。”
他去擺造型,韓知身體軟,這麼一整一用力,s形的下半部分就起來了, 他問薛城:“你覺得我現在怎麼樣?”
薛城後退一步,罵:“韓知你有毛病吧, 你想勾引我?”
韓知無動於衷:“你就說說你現在什麼感受。”
薛城從牙縫裡擠聲音:“沒眼看, 我說你這是不是一種病, 得看醫生才會好?”
彼時走廊內已經空蕩蕩,大家都自覺回了寢室,樓梯口空曠無人煙,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慢慢而來,兩人下意識回頭看,正巧和上了拐角處的鄭君對上了視線。
鄭君的腳步明顯停滯片刻,半晌後他麵無表情地上來,走到韓知和薛城麵前,韓知對上他淩淩的目光,一邊想著自己啥事兒也沒乾,一邊又下意識地往薛城身後躲,覺得害怕。
薛城問鄭君:“你來看鄭召召?”
“嗯。”鄭君言簡意賅,看了這對狗男男一會,“沒什麼事,你們繼續,沒打擾吧?”
他走前看了眼韓知彆的都藏好了,就是沒藏實還露在外麵的屁股,想一腳踢他上天。
他得跟鄭召召好好說說,韓知這人碰不了。
等鄭君走後,韓知這才鬆了口氣,拍著胸重新站出來,薛城看了他一眼,問:“還有什麼話要說,一股腦全說了。”
韓知問他:“那如果是溫哥剛才擺了這麼個造型,你覺得是什麼感受?”
薛城下意識:“他怎麼可能。”
“你就想想,想象一下,就跟我剛才那樣子,你看溫哥,身材多高挑,想想就要留口水。”
薛城瞪了韓知一眼,知道韓知這幅放蕩樣子是常態,生生壓下了想甩手走人的衝動。
他本人是不願意這樣去想,他人正經著,哪兒敢用思想去猥褻陸亦溫,想想就覺得罪惡,但耐不住韓知在他旁邊軟磨硬泡,薛城的腦海裡當真有了那麼副虛構出來的畫麵。
他一麵覺得,陸亦溫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怕是要過來把他剛好的腿打斷,但一麵又不自知地耳後根粉紅了一片,甚至有些心猿意馬,他覺得不妥,低咳了一聲,眼神飄:“韓知,你適可而止。”
“我算是確認了。”韓知背著手在他身邊繞,語氣老成,“你呢,確實不是gay。”
“確實不是。”薛城挺直了腰板,很奇怪,“怎麼你們都喜歡拿我這個說事。”
“但是。”韓知語氣一轉,“你就是喜歡咱們溫哥,你想跟他好,懂吧,就是男孩子跟女孩子的那種好,談戀愛的那種好。”
薛城語氣古怪:“你說什麼,喜歡男人,這不就是gay了?”
“gay和隻喜歡一個特定的男人是不一樣的。”韓知想給他好好解釋清楚,這時候薛城拿話堵了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你不想說,我回去了。”
“我想說啊。”韓知追在他後麵,“你讓我把話說完,等等,我們微信上好好聊。”
“拉黑了。”薛城麵無表情地往前走,“你彆跟我瞎說什麼話。”
韓知說: “你就是不肯承認唄,這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全國十三多億人,跟咱們一樣的不知道有多少,你好好想想,你要直、麵、自、己、的、內、心。”
薛城煩死了,心煩意更亂:“知道了知道了,我警告你,你彆在他麵前瞎說話。”
“我不說。”韓知跟他保證,“咱是守信用的,以後有這方麵的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老司機,售後服務一等好,妥妥的。”
“不可能找你。”薛城推門進去前壓低了嗓音,“你想錯了,有這時間不如自己找個男朋友,韓知,要我給你介紹嗎,彆閒著了。”
被刺中了軟肋,韓知如同一隻被刺破的鼓氣球,耷耷地進去,他進去時見鄭召召端正坐在椅子上,手腳無處安放,老實得像是沒有了靈魂,而鄭君站在跟前看著他,沒說話,單說那氣勢,就足夠唬人了。
韓知再往屋裡深處望,陸亦溫在洗臉,薛城猶豫地在他周圍徘徊,他似乎想要伸手去夠陸亦溫的那盆衣服,想給他洗衣服,但片刻後又轉身,低著頭回來了,沮喪地踢著地,煩躁地抓頭發。
今天的寢室十分有故事呢,韓知叉著腰想,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旁觀者,是整個寢室曆史的見證者。
豈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韓知剛準備低著頭迅速越過鄭君所在的災難區時,鄭君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隨後搬來一旁椅子,捉住韓知手:“你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