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吼,還真是巧。
他把這事跟陸亦溫說,給他看了名單,想讓他跟自己一起回去,但陸亦溫看後興致缺缺,說了聲生日快樂,到時送禮物,可不太願動。
薛城對自己的事情沒有太大的儀式感,陸亦溫不願去,那就不去,橫豎不過就是個宴會而已,要是有選擇的話,他寧願跟著陸亦溫在家一起做作業。
就算是再煩躁的作業,準老婆在旁邊,都興致勃勃。
平城酒店二樓,薛城跟個彌勒佛一般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麵無表情,八方不動,想著速戰速決,他的眼神往四處看,又想著等會給陸亦溫和陸亦南帶去哪些吃的比較好,這大概是生日宴的唯一收獲。
但他後來還是被他媽拉著起來,帶著挨個去打招呼,假笑、恭維和交際令人心生煩躁,薛城過了一會就想逃跑,借口上廁所,要去找個地方躲避。
他在沙發後翹著腿給陸亦溫發消息抱怨的時候,聽到一行人喧囂走來,為首那人的聲音耳熟,囂張跋扈,顯然是厲言,他很疑惑:“陸亦溫居然沒有來,沒臉來?”
一人說:“他有什麼臉來,一窮二白,能送出什麼禮物,站那兒都尷尬,還以為跟以前一樣嗎?”
另外一人附和道:“說不定想起以前那些事,跟做夢一樣,喂厲哥,你不是說他從小就愛哭啊,說不定現在就蒙著被子哭呢,彆看人長得高,內心小公舉是不是啊。”
厲言煩躁:“算了算了,下次再說,你們都他媽彆跟我提他,媽的,我還以為他跟薛城的關係好,肯定會過來,現在想想也就一般,你們說他這人怎麼這麼倔呢,要是他跟我好,那什麼鋼琴我都給他買來了,非要自己去不乾不淨的酒吧打工。”
厲言站著想要抽煙,越說越氣:“他就從小這麼傲,讓人煩。”
“跟著你?”薛城克製問,“跟著你乾什麼?”
“讓老子上唄。”厲言隨口應,“你誰啊?”
薛城從陰影處出來,臉沉著:“我,你剛才說上誰呢?”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什麼陸亦溫不願意過來,有這幫烏煙瘴氣的人在,誰他媽願意過來。
厲言掐了煙,從感性上來說,他想帶著朋友狠揍薛城一頓,但從理智上來講,薛城身份地位太高,不是他們能夠應對的了的。
他轉身想走,薛城把他叫住:“知道我是誰嗎,不說話就想走?”
“坐。”薛城讓厲言單獨留下,“我有事問你。”
“陸亦溫小時候的事,給我講講。”薛城雙手抱胸,微搖頭,一副惡霸樣,等著聽故事,又威脅道,“不準出現你,你出現一次,我揍你一次,彆以為在這裡我不敢動手,逼急了我什麼事都不管。”
厲言敢怒不敢言,自暴自棄:“你想聽什麼?”
薛城想了一會:“從他剛出生開始講吧。”
你有病吧,厲言想罵他,但不敢:“三四歲開始的事有記憶,剛出生沒印象了。”
誰他媽一出生就有印象。
“他從小白不白?”薛城問。
“......白。”
“愛哭嗎?”
“愛。”
“漂不漂亮?”
“漂亮。”
“有照片嗎?”
“家裡有。”
“全給我帶來。”薛城狠狠道,“一張不準留,什麼私人照藝術照畢業照大頭貼,全要。”
厲言渾渾噩噩被盤問完,正要走,薛城把他叫住:“Q..Q號給我。”
“乾嘛?”厲言警覺。
“我他媽讓你給,你就給。”薛城在外麵超級凶,“彆以為我現在不知道你對陸亦溫打了什麼心思,想上他,門都沒有。”
厲言給完Q..Q號後走了沒多久,突然收到係統提示,夢想成為山頭主成功贈送給您三年綠鑽,請查收。
綠、鑽。
厲言深呼吸,試圖讓自己冷靜,不要生氣。
遇上不講道理又不按常理出手並且打都打不過比也比不過的對手,氣自己也沒有用。
薛城強撐著挨到生日宴結束,在一行人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中,滿腦子想著小時候白白嫩嫩還看不出現在這樣高個子基因的陸亦溫,想象他就這樣站在生日台下,想吧唧一口親在他肥嫩的臉上,想說哥哥好喜歡你。
結束後他就忍不住往外跑,薛野巴巴地跟在他身後:“哥哥你去哪兒?”
薛城一把抱起他,一起塞進車:“去你溫哥家玩,去嗎?”
“我不是特彆喜歡陸亦南。”薛野扭捏說,“但我挺喜歡陸哥哥的,好吧,去玩吧。”
陸亦南過來開的門,看到薛野時橫眉豎眼,不高興。
“誰喜歡你啊。”薛野說,“我又不是來找你玩的,我看都不想看到你。”
薛城大步往前走,問:“你哥呢?”
陸亦南解釋:“哥哥今天心情好像不是特彆好,一直沒起來,在睡覺呢。”
薛城開門進去時,陸亦溫正側著身,他的臉壓在枕被上,似乎是在做夢,連夢中都皺著雙眉,很不安寧,他心情不好,大概是因為想起以前的事而不開心,在厲言他們添油加醋的描述中,薛城的情緒到底一個爆發點。
他過去替陸亦溫舒展雙眉,心疼不已,又見四下無人,突然色從膽出,彎腰俯身,快速在陸亦溫臉上親了一口,神情饜足。
“你在乾什麼?”陸亦南端著水果盤站在門口,他知道他哥哥一貫喜歡男孩子,愣呆了,“薛城哥哥你剛才,你剛才親了我哥哥一口!你乾嘛碰我哥!”
“怎麼了怎麼了?”薛野跑過來,他就喜歡跟陸亦南杠,陸亦南往東,他就非得往西,樂此不疲,此時也不例外,“乾嘛呢這麼凶,你哥金豆子碰不了嗎,我哥碰碰怎麼了,碰碰會少塊肉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陸亦南跟他吵,“不能碰。”
“誰不能碰了?”薛野跑過去,碰陸亦溫的手,碰給陸亦南看,“我不碰了嗎,為什麼不能碰,我這不碰的好好的嗎,我再碰一下你看到沒。”
“親,你哥親我哥。”陸亦南要崩潰了,“啊!”
這一聲土撥鼠的尖叫,把陸亦溫直愣愣地從夢中叫醒,他揉眼,起身就看到他弟站在門口抹眼淚,哭得可凶,旁邊薛家兩兄弟,手足無措地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