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專家韓知,洗吹剪撕逼傳銷樣樣在行,平生隻差一個對象,人生從此就圓滿了,他邊給薛城洗腦的時候邊跟鄭召召感慨:“像我這種人美心善,不作妖不嚼舌根的男孩子,真的是少見了,但凡我有一點心思,薛城他就得靠邊站。”
鄭召召聽他誇獎自己的次數多了,如今淡定敷衍點頭:“是是是,真是一個識大體的小妖精。”
“謝謝姐姐誇獎,姐姐你也是,貌美如花一枝獨秀,是個難得一見的可人兒,知知自愧不如惹。”韓知羞澀點頭,一邊動作麻溜地給薛城發去一份珍藏的戀愛寶典,劈裡啪啦地打字,“戀愛時候單方麵冷戰,是最愚蠢的行為,隻有那種自以為是的蠢蛋,才會覺得晾晾對方,對方就會聽你的話!”
“對了。”鄭召召想起來放下筆,顯得困惑,“我哥今天早上問我,你最近是不是變了很多,神神叨叨的,好像得去看看醫生,是不是學習學累了。你彆說,我第一次看到我哥關心人,他以前都沒這麼在意過我。聽說我小時候吃東西噎到了,他都是冷著臉不耐煩地捉住我的腳,把我倒拎起來拍後背,要不是有爸媽攔著,我可能就嗝屁了。”
“那這是為什麼呢?”韓知撓他小小的腦袋,不明白,“你哥為什麼要這麼在意我,我並不想被他在意。”
“可能覺得你有趣?”鄭召召猜測,“也不應該啊,他最討厭你這種招蜂引蝶四處勾引男人的死gay了,可能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不用管他,費腦筋。”
“哦對。”鄭召召又說,“等會陪我出去一趟,我哥說給我們買了毯子,讓人送過來,一人一條,你不是毯子被搶走了嘛,他以為薛城沒還回來。”鄭召召感慨,“有朝一日,我居然要跟著你沾光。”
韓知嚇死了:“你哥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好怕他把我腳拎起來,打我一頓。”
“應該不太會。”鄭召召安慰他,“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大概一兩歲的時候,包著尿布,好拎不重,現在估計不行了。”
韓知會抓重點:“六七歲的時候就這麼橫了,長大不得了啊。”
得了,韓知心想,鄭君就是那一等一的禁區,碰都碰不得,他發誓,他韓知要是敢踏一步,他就把自個兒的腿給砍了,敢多說一句話,就把自個兒的舌頭割了。
我還是多乾點人事吧,韓知轉過身去玩手機,準備撮合一對是一對,多給自己攢點月老福,他碎嘴兒地去給薛城灌輸自己的戀愛技巧,換來薛城一個迷茫的問號。
韓知跟著茫然,敢情薛城一點兒都不懂啊,在網上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他還跟韓知交底,發了幾個自己收藏起來還未實施的鏈接,看得韓知直咋舌,心想幸好自己出馬,不然溫哥這得被折磨死。
什麼跟什麼啊,網絡真是害死人,韓知摸老虎屁股:“你真是個傻子,這有什麼大不了,我都打聽過了,那個楚迅肯定是個直男,都有女朋友的,才看不上我們男人。你的占有欲不要這麼重,雖然溫哥現在跟你是情侶關係,但是他也要有自己的空間和朋友,不能一直圍著你轉,你的直男癌還是太嚴重。”
瞧瞧,韓知想,這才是人說的話,語言雖然樸素,但大道理深刻。
薛城被韓知隔空拎著腦袋教育了一番,似乎隱隱約約有些懂了,反思過後也覺得自己忒不是個東西,他們聊了一會後就是上課時間,可薛城抱著手機不肯放手。
說點什麼好,薛城慢慢在對話框打字:“陸亦溫,我錯了。”
想想不對,刪掉,繼續斟酌語言:“老婆,我錯了。”
也不對,重新開始:“我反思過了,鬨了一天脾氣,不行,我就是想讓你每天想著我,看著我,彆跟彆人好,怕你被搶走,所以才不開心。韓知說這是占有欲太重的緣故,以後我改,我們一起好好過日子,我還對你好,這事就翻篇了好不好?”
也不對也不對也不對,薛城一張臉擰巴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才行,收到韓知彙報的陸亦溫暗中觀察他的反應,見他真急了,勁跟自己較勁,於是先發消息:“薛城,下午吃什麼晚飯?”
薛城的頭重重低著,盯著桌下的手機,樂得不行,樂得像是個冒泡的大傻個,窗外牆角伸上來的花,似乎都要開了。
怎麼會有薛城這樣矛盾又可愛的人,陸亦溫以前單看薛城的臉,就覺得好喜歡,但他現在發現,即便沒有了薛城這張臉,這幅身材,僅僅看他剖析開來的內裡,也依舊覺得很喜歡,這種喜歡從外至裡,由淺入深,已經深入心底。
所以吵架可以增進感情這件事,陸亦溫心想,原來還真是真的。
可惜這番溫情氣氛很快被台上老師的一陣暴嗬打斷:“左下角最邊上那個男同學,一直盯著自己的褲.襠在笑什麼!簡直無法無天!”
陸亦溫:“”
不是,他男朋友就算盯著褲.襠看,也是有暗中偷笑的資本,這老師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