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八月底,白玉坐在在房間裡收拾行李。
她把衣服疊得方方正正,一件給薛城,一件給陸亦溫,這樣慢慢地分。
學校在北方,來去極其不方便,約摸著要好幾個鐘頭,又麻煩,白玉尋思著,以後一年也就見了幾次麵。
她是不舍得的,當初填誌願時她希望兩人能夠留在本市,這裡也有極好的學校,雖然比不上那邊,但她勸了幾句就沒勸了,她到底做不了主,得要他們自己去闖,她要是勸多了,他們就會礙手礙腳。
上的是前幾的學校,白玉在收拾行李時摸到了錄取通知書,摸著上邊鎏金的字,又瞧著字跡力透紙背的筆力,終於又高興了些,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很久,想著念著都是不舍,直到薛城開門進來。
“媽。”薛城撓撓發,把水果放在一邊,給白玉,“你吃點東西,我剛切的。”
白玉拿了一塊,說:“好吃的。”
薛城給她折衣服,他一個人在外麵生活久了,什麼都會乾,人也勤快,比白玉折得還要好些,白玉把位置讓給他,看他偷偷把行李均了些給自己,他這箱重得多,護得很。
薛城在白玉眼皮子底下做這些事時依舊麵不改色。
白玉已經很能接受這個現實,她真心實意地覺得陸亦溫好,陸亦溫值得,於是也就笑了笑,當做沒看見,拉著薛城的手去勸他話,隻說:“你們到了那邊好好相處,不要吵架,到時候就你們兩個人了,要互相照顧。”
薛城說會的。
白玉想起來一件事,又勸:“你彆亂想事,小溫的性子我也懂,就你多事,也不知道是像誰的,在一起了你就不要鬨,不然一次兩次次數多了,誰受得了。”
薛城猶豫了一會,說好吧,扔了塊水果進嘴裡,很不情願地嚼。
這麼說是有根源的,這件事就發生在今年暑假,白玉想了一會,想起那個人的名字,叫厲言,是個長得蠻高蠻帥的男孩子,就是這孩子有點兒奇怪。
陸亦溫考得好,這事被當地新聞一傳就傳遍了,他那模樣生得也俊,大人小孩都挑不出錯,著實火了有一把,人一火是非就多,感情戲也扒出了不少,眾說紛紜什麼都有,薛城的名字赫然在列。
最後是薛家出麵刪了貼,薛誌明一直歎,歎了之後又覺得好笑,那幾天看著薛城就想罵,又沒罵出口,覺得恨鐵不成鋼,孩子都不是明星,沒想到有一天還是什麼明星命。
隨著當地新聞的播出,不少原本相識的都來找陸亦溫套近乎,也沒什麼事,無非就是見人出息了,想要沾點學習的光,又見陸亦溫父母雙亡帶著個弟弟,家裡沒個主事的,想要資助他的也有不少,其中那些糟心親戚一擁而上。
陸亦溫給一一推了,窩在家裡閉門不出,他帶著陸亦南回老屋小住幾天的時候,遇到厲言來找他。
厲言沒考好,報的學校也在北方,離得近,按理來就算學校腳對腳,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任何可能的交集,一年多沒見早就生疏,過往那些打架的日子留了點痕,薛城又給蒙上了塵,哪兒還能記得。
偏偏厲言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來了。
打得是多年好朋友的幌子,隔門喊著,要跟陸亦溫說點話,陸亦溫不給他開門,厲言像是無賴那樣趴著門邊往裡看,又像個變態,如果不是他喝了點酒步子不穩,又沒有薛城那樣矯健的臂力,早就翻牆而來了,氣焰好不囂張。
陸亦溫不想理他,於是回去睡覺,厲言也跟著睡覺,他在陸亦溫家門口垂著腦袋睡了一宿,早起被暑氣蒸起,人又劈裡啪啦地鬨騰了起來,陸亦溫罵了一句操,把人給放進來了。
厲言宿醉一夜,咬字時跟嘴裡含了口水一般含糊,喊:“陸亦溫啊。”
陸亦溫問他:“有事嗎?”
厲言嘻嘻哈哈地:“沒事沒事,過來看看你,對了,你跟薛城是不是分手了?”
陸亦南在旁邊怒目而視:“你乾嘛呢!”
“小孩子去去去。”厲言哄道,“等會給你買糖吃,跟你哥說話呢,彆插嘴。”
陸亦溫煩得要死,一腳就要踢過去,厲言屁股一扭躲開了,他愣了愣,立即像兩人還沒鬨翻時那樣笑:“嘿,踢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