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加重了‘碰巧’的語氣。
顧嘉澤心思果然細膩,我當然也發現了。
看似替我們解圍的行為,卻也同樣能混淆視聽。
不過,我沒附和他。
“彆管彆人了,”我轉移話題,問顧嘉澤,“倒是你,查得怎麼樣?”
一提到這個顧嘉澤就撓頭,無奈至極。
“我爸經常在會客廳會見重要的客人,所以沒有裝監控,這幾天我一直在翻其他區域的監控錄像,希望能發現點什麼。”
我點點頭,提醒他。
“你要儘快了,不眠不休也要把真相找出來。”
我很清楚經過今天一事,陸離對顧嘉澤的成見會更深。
尤其是我這個‘主謀’。
“放心!”顧嘉澤高舉三指信誓旦旦的保證,“保證完成任務!”
知道他是見我沉著臉才故意打趣,我配合著嗬嗬了幾聲。
從小到大,因為我的病情他總是對我小心翼翼,嗬護備至。
有他陪我說話,我稍微寬了心,但心裡還記掛著其他事,就把他先送走了。
離開時,他滿臉認真,對我說。
“溫溫,全世界隻有你自己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彆因為一些閒雜人等弄得不開心。”
我一愣,顧嘉澤在我麵前向來是吊兒郎當,鮮少會有這樣認真的時候。
我故作不懂,硬是狀若輕鬆的將他推了出去。
掩門回身時,我瞥見剛才陸離放在玄關櫃上的袋子,打開一看,裡麵整整齊齊碼著一盒盒我的常用藥,邊角處還夾著兩管治療淤傷的藥膏。
我拆開聞了聞,味道和小楠這幾天為我塗的藥膏一樣。
越是思考,心緒就越是繁冗無解。
“陸離……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天,陸離沒有回來。
我埋進枕頭準備逼自己入眠,電話鈴聲響起。
是爸爸。
我這才憶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敢聯係他了,生怕他看出什麼端倪。
“溫溫,還沒睡嗎?”
熟悉渾厚的聲音傳入耳中,我心尖上的冰寒瞬間消融。
聊了幾句,他的言辭中就開始表露出對我的愧疚,自責因為工作太忙沒有顧及到我。
我心裡一酸,眼睛有點澀。
明明,我也沒有多關心他。
上一世純純的戀愛腦,我將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投注在了陸離身上。
可笑,又可歎。
命運把我送回來,多半也是在嘲諷我曾經的荒唐、不孝。
“爸,彆這麼說好嗎?您一個人打理公司本來就累,也沒有多少休息時間,我自己會好好的。”
“我的溫溫長大了,懂得體恤爸爸了。”
爸爸的聲音掩不住寬慰。
他的話令我更是自責,強忍淚意溫著嗓子叮囑他。
“您也彆太操勞了,公司不是還有二叔幫您看著嗎,太累的時候讓他替您分擔一些。”
我的親二叔溫正華自爸爸起勢後就一直輔佐他,兩人既是至親又是緊密的合作夥伴,當然可以信任。
爸爸讚同我的話,但也說,
“平常的事當然可以交給他,隻不過半個月後就是年度股東大會了,這次會議關乎集團內部的重要人事調動,爸不能不親自督管。”
本來我並沒有多在意,但一個回神,某些記憶被刺激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