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知道小姐有自己的分寸,隻是季先生好像並沒有。”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平時沉默寡言的陸離,每每遇上季江白就像忽然開了掛一樣,嘲諷的話每次都正中靶心。
果然,季江白的怒意被點燃,我看出他身形動了一下,大有和陸離硬碰硬的意思,畢竟上一次單方麵遭受毒打,恐怕這口氣他已經憋不住了。
可我不想讓衝突升級,下意識中,我一個箭步上前抱住了季江白的手,同時喊了一聲,
“季江白!你還想讓我改變對你的成見嗎?”
“如果是,你就彆對我的人出手!”
此言一出,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愣了一下,目光不約而同的鎖在了我的手上。
隻不過,兩人的情緒有天壤之彆。
陸離幽沉了目光,戾氣大發。
而季江白,肉眼可見的得意。
回過身後,他當著陸離的麵撫了撫我的手背,說話的語氣寵得膩人,
“予鹿,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聽你的了。”
說完話,還用餘光掃了陸離一眼。
我顧不上糾結於季江白的惡趣味,隻想勸陸離先行離開,於是將語氣放得更軟,對他說,
“陸離,我真的沒事,你先出去吧。”
要是真在這裡動了手,整棟樓都是季江白的人,陸離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聽到沒有,”季江白還火上澆油,“予鹿叫你出去呢。”
對上我不由得微帶懇求之意的眸子,陸離微微皺了皺眉,見狀我立時暗暗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照做就是。
總算,陸離鬆了口,
“那我先出去,小姐,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你喊我。”
我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用眼神催促他先出去,畢竟說到底,我還沒讓季江白給出一個合理的交代。
但是,就在陸離轉身要走的時候,他的視線掠過了辦公室的西牆,然後整個人就像雕塑一般凝固住了,目光也鎖死在了牆上的那副巨型畫報上。
我微微蹙眉,以為陸離隻是單純的被畫報吸引,並不覺得他能認出我來,畢竟早前我連自己都認不出。
就在我準備出聲再次催促的時候,就聽季江白幽幽說了一句,
“陸離……”
“你眼光很毒嘛……”
這句話的話外音再明顯不過了,我也錯愕,難道陸離是因為認出畫中的人是我,所以才停住了腳步?
隻需要一眼嗎?
我不由得也看向畫中的自己,可再次看還是有些許聯想斷層,有點不太適應將‘她’想成自己。
陸離聞言隻是移開視線微微掃了季江白一眼,然後就不發一語的走出去了。
等大門再次被關上,季江白立即轉身看向我,語氣裡帶著無儘的揶揄,
“予鹿,陸離真的隻是你的保鏢嗎?”
我瞬間蹙眉,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
“當然了,為什麼這樣問?”
但是季江白並沒有回應,而是莫名的看著我笑,直到我覺得頭皮發麻的時候,他說了一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原來,你是真的有點遲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