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出去吧。”他對陸思航幾人說。
很快,房間再次被清場,隻不過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季江白站在房間中央,滿臉的譏諷之意,說出話的更是令人作嘔至極,
“沒想到你玩得挺開,怎麼,這是讓我觀戰呢,還是插一腳?”
聽到他的話,我清楚的感覺到陸離眼底迸出的殺意,季江白一句話,連帶侮辱的是好幾個人的清白!
但是,我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眼神告訴他彆動。
對於季江白這種人,和他起口舌之爭無意義,那張利嘴早就在商場上磨尖了、沁毒了。
能讓他心服口服的,隻有直觀的視覺衝擊。
陸離感覺到了我的想法,於是儘力斂下氣息,重新坐回了床邊,仿佛沒有季江白這個人一般,繼續為我慢慢的擦去額上的汗珠。
我發現,沒靠在陸離懷裡,疼痛又加劇了。
全程,季江白都被當作了透明人,對於這個不可一世的狂徒,這種忽視應該已經令他大為惱火了,隻見他三步並兩步走到床尾,毫不客氣的開口嘲諷,
“繼續啊,怎麼,現在又害……”
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就是定定的看著我,仿佛凝固了一樣。
我蜷成一團,隻是用餘光掃了他一眼,可眼淚禁不住的往外冒,導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過,想來也不會和純良沾邊。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終於察覺到我的不對勁,季江白從床尾踱到床邊,與陸離麵對麵,他俯首下來,像是在觀察我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然後才遲疑的問出口,
“予鹿,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
嗬,我怎麼了?
我咬著牙不理他,全身心的和劇痛抗衡,眼淚潰堤一般的滑落,頭枕的地方已經濕潤一片了。
另一旁,陸離的聲音幽幽響起,裹挾著我的苦吟聲一起朝季江白傳遞過去,
“小姐發病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穩,可我非常清楚,那平穩之下蘊藏的滔天怒意,我幾乎不懷疑,要不是有我的命令限製,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季江白從二樓陽台直接扔下去!
聽到陸離的話,季江白大約也知道自己誤會我了,他不客氣的在床沿邊坐下,剛好與側躺的我對視。
我疼得冷汗直冒,牙齒打抖,即便已經視線不清,也要麵對季江白。
看清楚了嗎?
我瞪著他。
沒想到下一秒,他伸手過來觸上了我的額頭,不等我厭惡的甩開又快速的收了回去,驚愕道,
“你怎麼這麼冰!”
“難道你每次發病的時候都這麼痛嗎?”
房間裡隻有呼吸聲,無人回答他的問題。
陸離依舊專心的照顧著我,我依舊拚命與痛楚抗衡,隻有季江白立場尷尬。
站了好一會,他淡淡的說,
“既然是發病,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在……”
我看見陸離立即抬眸瞪了季江白一眼,難得季江白沒有狂妄的把那些難聽的字眼往外說。
確認季江白已經清楚的知道我有多接近死神了,我抓著陸離的手借力翻身,轉回去重新麵對他,把後腦勺留給季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