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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夜晚,小區主乾道的灌木被風吹著沙沙響,還有隱約有蟬鳴聲,這樣顯得整個氛圍不會太安靜。
腳步聲不徐不疾,剛好鋪滿空曠的小區街道。
夏天來臨之際是有一股燥熱的香味的,但今天簡升晨清冷的味道蓋過了初夏的氣息,孟顏甜隻能看得到他。
孟顏甜在等著他說話,而且簡升晨絲毫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再不說話,這條主乾道已經要走到儘頭了,平時上下班走去地鐵站還挺遠的,每次化了妝額頭上都會出一層薄汗,今天好像也沒幾步就到了。
“你今晚是跟著我去餐廳的吧,曾楚南昨天就跟我說他趕晚上的飛機回去陪張靜,所以曾楚南不在,對不對?。”孟顏甜先發製人,她就是要對麵的人窘迫,好打破這一份讓她不自在的寧靜。
“對。”
如此簡練的回答。
孟顏甜這時才明白,他說要送她回家,是真的在“送”她回家。
男人都這麼奇怪的嗎,今天明明就是他故意跟著自己的,幾個月沒有見麵了,什麼都不說。是自己談過的戀愛太少了嗎?還是自己期待的東西太多了?她讀不懂男人,心口是止不住的憋屈。
歸根究底還是不夠喜歡,這份靠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維持的心動都撐不過一個短暫的冬季。
“所以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要跟著我?你為什麼要保護我?”這些她設想中的提問,一個都沒有拋出。
她腳步停下,本來是並肩的兩人相對而立,孟顏甜的臉隱沒在黑暗裡,背後那一盞感應燈和孟顏甜的話同時響起,她有很多想問的,此刻,隻化作一句倔強的“簡升晨,我們不要再聯係了,好不好?”
其實兩人的對話界麵一直停留在那句過年時的“新年快樂。”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說不要聯係了的本意不是如此,但是對方好像是這個意思。
那盞燈徑直地照在他安靜的眼底,剩下一些晦暗難明的情緒。
“好。”
“你是啞巴嗎?除了‘對’和‘好’就不會說話了?”
“是。”
很多時刻,人生有很多種解法,但我們偏偏會選擇最難解的那一種,去維持一點自身微妙的自尊心。
“再也不見。”
但無論選擇哪一種,孟顏甜一直堅持的都是,不回頭。
如果這個故事是一部狗血電影,孟顏甜覺得此時應該是電影走到最末尾,然後那盞樓道的感應燈熄滅,悠揚的片尾曲和字幕一起出現。
孟顏甜把他出現的那五秒Vlog刪掉了,不給自己留念想。隻有這樣,才可以不回頭。
電影無限留白,可是生活還是得繼續前行。
也許自己確實需要一段新鮮的戀愛來忘記一些微不足道的往事,相親這種形式也沒有什麼好抗拒的。
不過梁之夏不行,這種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太令人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