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無衍一怔,還略有些驚訝:“這麼長?”
謝執玉:“……”
師無衍:“還好,比其他人那名姓要好——”
謝執玉囁嚅道:“……死在路上很正常。”
師無衍:“……”
師無衍有些說不出話。
謝執玉又支吾了幾句,聲音極小,師無衍有些聽不清,像是在辯解什麼,待師無衍朝他看去時,他才清了清嗓子,道:“以前……以前的會更短一些。”
師無衍歎了口氣,有些疲倦:“是什麼?”
謝執玉:“……天雷降世,嚴懲劍修。”
師無衍:“……”
謝執玉:“……”
師無衍終於意識到了一件事。
自這傳訊玉符出現後,修真界內的風氣是一年不如一年,真如師無衍這般絕不受影響的人,屈指可數,他本不期待謝執玉同他一般,可而今看來……謝執玉受傳訊玉符影響未免太深,他得想些辦法,想法子將謝執玉掰回來。
可他重新將目光落在謝執玉身上時,卻發現謝執玉顯得分外緊張,一副做錯了事的緊張模樣,令師無衍將要出口的話語不由又噎了噎,而後他皺起眉,輕輕歎了口氣,道:“還好。”
謝執玉一怔,訝然抬首看向師無衍。
() 不是,他都叫這名字了,到底哪好了?
“至少你還記得你是個劍修。”師無衍神色平靜,“與合歡宗沒關係就好。”
謝執玉:“……”
謝執玉心中微微一動。
他總算明白師無衍究竟為何要厭惡合歡宗,說實話,若他同師無衍一般一心向道,卻偏有這般壓製不住每年都要犯的“惡疾”,那他也會極為厭惡一切同雙修有關的功法與宗門。
謝執玉開始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或許並不該編排自己與合歡宗的關係。
他這舉止落在師無衍眼中,當然會令師無衍心有不悅,他也是時候該同師無衍坦誠了,此事拖不得,最好現在便同師尊坦白。
“我同合歡宗……其實……沒有什麼……”謝執玉小聲說道,“當初在魔宮血池,我擔心您會怪我……”
他小聲囁嚅解釋著自己杜撰出這離譜謊言的緣由,可那聲音實在太弱太輕,以至謝執玉自己都不知應當要如何解釋他當初的胡言。
他如果承認此事不過瞎編,那便又要解釋他當初為何會在血池,這就不得不直接告訴師無衍與魔血有關之事。
他好容易才鼓足勇氣,下定了決心,準備將此事告知師無衍,正躊躇著不知應當從何處講述起,師無衍卻微微訝然朝他湊近了一些,像是到了此刻才回神,問:“你和魔尊……沒有關係?”
謝執玉搖頭。
師無衍遲疑問:“……不曾與他雙修?”
謝執玉有些臉熱,用力搖頭。
他看師無衍像是略微鬆了口氣,退後些許,還未完全從他身邊離開,卻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事一般,飛快抬起頭,雪絨般的狐耳大幅抖了抖,幾乎蹭到謝執玉身上來,令謝執玉僵著睜大雙眼,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目光,緩緩移到師無衍的耳朵上,再落在耳尖那雪白的絨毛,心中蠢蠢欲動,幾乎控製不住自己要朝那狐耳伸出的手——
師無衍卻又問:“龍妖呢?”
謝執玉一怔:“啊?龍妖?”
師無衍:“……你曾提過。”
謝執玉一怔,想起自己胡說過如何喜歡龍妖的話語,莫名覺得有些窘迫,匆忙解釋:“去魔宮時,見過一麵,隻說過兩句話。”
師無衍的耳朵輕輕抖了抖,謝執玉又一頓,不由自主再補上一句:“我……我其實也沒和魔尊說過幾句話。”
師無衍:“你和他……”
“隻聊了不到一刻鐘。”謝執玉說道,“他就直接讓我進血池了。”
師無衍仍看著謝執玉,微啟雙唇,低聲問:“你是不是……還未與人……”
他自己都有些難以將這話說下去,又覺得自己總惦記著這種事,未免也有些太過離奇了,可他搖了搖頭,想要朝後退開,頓了片刻,卻還是忍不住低聲道:“你將手給我。”
謝執玉伸出了手。
他腕上靈花早已不見,陽華說這術法隻能維持二日左右,那他大概是已在這洞穴內待著超過二日了,他以為師無衍是要看他腕上那靈花術法,一麵便還解釋,道:“師尊,此物真不是您說的合歡宗靈紋。”
師無衍的指尖溫熱,觸在他腕上,令謝執玉略微瑟縮往回收了收手,低聲道:“那靈花也就是……就是隨便開一開吧……”
這術法早消失,可師無衍的指尖觸及他的手腕時,他卻仍覺得觸及之處隱隱發燙,令他的心也不由跳得快了,心中隻有個隱約念頭——今日秘密暴露該要覺得窘迫的,應當是師無衍,他到底在此處緊張個什麼勁啊。
師無衍似是以幾點靈力輕觸在謝執玉腕上,也不知是在做些什麼,隻是轉眸看去時,便見著狐耳稍稍立起,衣下毛茸尾尖一掃,蹭著了謝執玉的小腿。
他的心跳噌地便快了,隻將腿挪開了一點點,立即便又後悔了,反正他是門中逆徒,也不算是什麼正人君子,師尊應當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誰能躲啊!
謝執玉又小心翼翼將腿挪回來了,而後那目光便不由盯在了師無衍尾尖,巴望著師無衍能夠再動一動尾巴。
可師無衍似乎已沒了這打算,他那尾巴一動不動停著,謝執玉瞥一眼這雪絨般的尾尖,再瞥一眼那輕輕抖動的狐耳,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狠狠吸了口氣。
“對不起,師尊。”謝執玉咬牙閉眼,飛快伸出了手,“徒兒得罪了!”
師無衍:“?”!
一隻大雁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