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菜窖裡的聲音(2 / 2)

些的頭腦發暈,這真他娘的算是個特殊的“菜窖”,這菜窖真叫人反胃。

但嘴裡冒著酸水的同時,我又疑惑了,從古至今,吃人肉都是慘絕人寰的事情,除了萬不得已需要保命,沒幾個人願意吃人肉。

那個叫二爺的趕屍人,他們老一輩的人,吃人肉那也隻能是屬於職業需要,而且吃的量很少,這個胡大壯他可不是趕屍人,他吃人肉是為了什麼?

我就懷疑,這個人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在收服火僵屍胡大壯的時候,他那種不會說話,傻愣愣的感覺,多少讓我有了一些印證。

我和王叔站在菜窖邊上,都關閉了鼻子的呼吸,菜窖裡淤積的氣味一股一股源源不斷,沒個幾天時間是散不儘的。

王叔也看了看天色,可能是怕天亮以後被人發現這裡的情況,被發現的話導致人多嘴雜,所以不打算再等,拿出了狼眼手電,打開了開關,向下照了照。

大致打量了一下菜窖的形態,直接就跳了下去,雷子也要下去,我連忙攔住了他:“雷子,要不然你彆下去了,下麵挺慘烈的,你和孤狼等在上麵吧,估計下麵什麼情況,你也猜的差不多了”

雷子和孤狼在當兵的這些年裡,他們的職業生涯裡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恐怖以及危險,膽子那也不是蓋的,如果膽小根本就做不了特種兵,如果連看都不敢看,那還是特種兵的素質嗎?

但是這菜窖也挺深的,這幾十年過去了,菜窖的梯子還是木頭製作的,梯子早就糟腐了,踩上去吱呀亂響。

雷子也打開了狼眼手電,在昏沉的手電光還有熏人的臭氣中,菜窖裡的情景漸漸呈現於眼前,那一刻,雷子還是差點尿了,感覺自己的手腳冰涼,在不受控製般的輕輕發抖。

我也順著雷子打著的狼眼手電,看到了菜窖裡的一些情況,說實話,作為封家的人,我的膽子很大,但在菜窖裡看到的一幕,這一輩子,我活到三十多歲,我經曆過的事也隻是一些古董,冥器之類的。

這孤墳野鬼,山精野怪,死人堆,沉屍潭,對我這麼一個見過還能操縱僵屍的人來說,那都算不了什麼。

可就在這個小小的菜窖裡,我也有一絲的顫抖了,我隻能用一個字來形容:慘。

周大福家的菜窖明顯比普通菜窖要深一些,長寬大概都在五丈左右,菜窖裡的地麵都被夯實了,牆角堆著兩具已經散落一地的白骨,身上還穿著壽衣,壽衣也已經開始腐爛,在菜窖那種密封又乾燥陰涼的狀態下,爛的不太徹底而已。

菜窖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幾個鉤子,就是那種過去趕集時屠夫賣肉用的大鐵鉤。鉤子上倒掛著幾具已經沒有了任何肌肉的白骨,靜靜的掛在原處。

毫無疑問,這些地上散落和鐵鉤子上掛著的白骨,都是胡大壯吃剩下的,也有可能是胡大壯和周大福合謀,即使是王叔這種見慣了生死的人,他可能都想象不出,這個胡大壯到底是怎麼把人肉從屍體上割下來,又怎麼吃進肚子的?

菜窖的一邊兒是一張床鋪大小的木桌子,桌子是毛茬原木打製的,桌麵非常厚,泛著一種暗紅的色澤。

看到這裡,我也明白了大概,很顯然,這張桌子被血液浸泡過,木頭吃透了血漬,才會泛紅發黑。

桌子上插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已經爛的都快沒有了,還有一具已經殘缺到不堪入目的碎骨。白骨的雙臂雙腿都被砍掉了,距離一近,視線就更加清晰。漸漸的,我發現這半截白骨的狀態有點奇怪。

“王叔,剛才,是誰在菜窖裡頭跟咱們說話?你說那不是人…”我在周圍掃視了一眼,輕聲問道

“就是它。”王叔的眼神瞥了瞥木桌上殘缺不齊的碎裂白骨,用手指了一下,王叔他這麼一說,我也不覺得奇怪了。

因為在大山裡的傳說一直有很多,尤其我現在進入了修煉者的行列,還身為封家的棺山太保,神神鬼鬼的傳聞從未斷絕過。

俗話說的好,都說人死如燈滅,但隻有我們這樣的人才知道,人死了,隻是肉殼無存,還會有一道“念”留下來。

有的時候,普通人說見鬼了,看見什麼白影子,沒臉的人,其實那隻是身子虛外加陽氣弱的人,看到了死人留下的“念”。

木桌上這具碎裂的白骨肯定是死的不甘,即使是到現在,死了也沒安生,又被胡大壯切碎了分屍吃掉,從而留下了很深的怨念,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怪可憐的,王叔,你說人怎麼能吃的進人肉呢?”在這一刻,我是在是有一點不忍直視,活人吃死人,這事真的太惡心太慘了。

“可憐麼?小林,你知道這個人是誰麼?”五叔把手裡的狼眼手電放的低了一些,正正照在殘碎的白骨上,一動不動的端詳了片刻,慢慢扭過頭,道:“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桌子上的這具白骨,應該就是已經死掉的周大福,他是被胡大壯從墳地裡刨出來吃掉的”

“什麼?王叔你說這是周大福?難道不是周大福和胡大壯一起合謀吃人肉嗎?”

我的腦袋嗡的大了一圈,但反應卻比平時任何時候都快,腦子裡電光火石般的轉動著。

就在這一瞬間,那件幾十年前發生在江東村附近的懸案,漲潮似的湧上了心頭。